台下望去。只见李成洲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定定望着舒云月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那年轻弟子忽然缩起了脖子,试探问道:“李师兄,这场我是不是直接认输就……”
“比什么比?”李成洲咬牙,懊恼道,“这么多人看着,我可不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言罢,转身便走。
“你跑什么?”燕霜行大喝,“回来!”
“燕长老,”李成洲回头,对燕霜行一拱手,道,“此事诸位英雄豪杰都看在眼里。弟子虽知道自己清清白白,却也不能就这么囫囵对付过去。若不能查出真相,即便我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没有那回事,你好好比。”燕霜行面无表情,“别再惹事生非。”
“请恕弟子做不到。”李成洲本是善于交际逢迎之人,可到了这一刻,却忽然倔强起来,对一众来宾拱手道,“对不住了诸位,玉华门以忠信立派,决不能做这不忠不义之事,琳儿与云月都是我师妹,今日无论是谁缺席比试,最后的结果,都难以服众。我须得查清这些事,方能安心,实在抱歉。”言罢,即刻转身走开。
李成洲此举,颇有大仁大义之势,众宾见了,无不点头称道。燕霜行却不自觉伸手扶额。
“师父……”程渊无奈回头,望向何旭。
“这……”何旭只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望向王、燕两位长老。
“继续比试,重新抽签。”王霆钧神情自若,“比武大典,原有七日。只要七日之内让他们几个重新回来比试,不致影响结果。”
“也只能如此了。”何旭点了点头,对程渊摆摆手,道,“各位,方才抽过的场次依旧算数,只消把任常与成洲那场,还有云月、阿琳的那场换到明后日即可。第二场比武,华洋、郑现。”言罢,长叹一声回到座位,不住摇起头来。
“此事太过诡异,我一定得去找他。”沈星遥面无表情看着擂上比武的二人,小声说道。
“要走也不能太张扬。”秦秋寒眸中亦有隐有,“事情恐怕不简单。”
沈星遥略一蹙眉,扭头朝江澜望去,却见她也正朝这边望来。
“你,是不是,想走?”江澜比划手势配合唇语同沈星遥交流,见她点头,便又比划唇语对她道,“我有办法。”
沈星遥不禁困惑起来。
江澜唇角微挑,扭头用胳膊肘捅了捅江佑,道:“其实昨晚,我偷偷问过她了。”
“她?谁啊?”江佑不明就里。
江澜朝沈星遥努了努嘴。
江佑一见美人,立刻两眼放光,却听得江澜口中呢喃道:“还真是可惜,我这师弟生得娇娇弱弱,像个小姑娘一样,人家瞧不上眼,就喜欢那种身板健硕,最好一身膘,一看便可依靠的男人。
江佑对坐席排布之事并不了解,人又蠢钝,加上昨晚听了沈星遥故意揶揄凌无非的话,竟真信了她说的,讪讪凑到江澜眼前,道:“堂姐,你说我……”
“你什么呀?”江澜故作不屑,“就你?”
沈星遥远远瞧着这两人交头接耳,隐约明白些什么。适逢此时,擂上比武正到精彩之处,一旁的夏慕青不觉站了起来,大声叫好。沈星遥见状,便借着他身形遮掩,拔下发间木簪扔在地上。
夏慕青看到激动处,一时没留神座椅的位置,向后退了一步,腿腹撞到椅根,使得椅子也往后移动了些许。沈星遥找准机会,故意上前一步,身子刚好便撞在了那张椅子上,自然而然向后跌去。
“哎呀!”沈星遥已不是第一回在人前做戏,这一“撞”装得像模像样。夏慕青见状连忙回身搀扶,却见她一个趔趄退开一步,自己站稳了身子。
“你没事吧?”夏慕青眼中顿生羞愧,关切问道。
“没事没事。”沈星遥摇头说着,顺势伸手一摸发间,忽然变了脸色,“我簪子呢?”
“簪子丢了?”夏慕青一惊,赶忙低头寻找起来。
沈星遥一面装作着急,一面缓缓蹲身“寻找”,以衣裙挡住方才她扔下的木簪。
“是什么样的簪子?”夏慕青问道。
“丢了什么了?”江佑一见机会到来,当即见缝插针冲了上来。
“一根黄花梨木簪,雕了芙蓉花。”沈星遥道。
“那快找找啊。”江佑不迭上前,着急忙慌找起了那支簪子。沈星遥见此情形,故意磨蹭了一会儿,这才不动声色转身挪开脚步,露出被裙摆盖住的木簪。
“在这呢!”夏慕青本想帮忙拾起,却被江佑肥猪似的身躯给撞开。他瞧着此人只觉好生讨厌,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父亲喝止,唤回座位上。
江佑两眼放光,即刻拾起地上的木簪,对沈星遥道:“姑娘,簪子在这呢。”说着,便起身上前,要给沈星遥簪上。
沈星遥眉心微蹙,一把从他手里夺回木簪,退后半步道:“想不到江公子是如此轻浮之人,”说着,又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