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席卷的夜,天空阴沉的像是塌了的废墟。
雨雾笼罩着整座城市,任由雨水无情冲刷城市角落滋生出的罪恶。
礼堂的灯随着电闪雷鸣‘呲呲’闪了几下。
那扇被吹开的窗被风吹的来回拍打,以近乎散架的状态硬撑着。
礼堂只剩下他们一个班。
起初,不知道是谁害怕地说了句:“要不算了吧,别打了。”
下一秒,那个柔弱的声音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郝月嗓音尖细:“你想成为第二个许念么?”
从那句话以后,再没有人敢开口给许念求情。
许念在一顿拳打脚踢中,不知道撑过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雨是否停歇。
她只觉得浑身散架一样的疼,这种疼渗入骨头。
湿润的血顺着嘴角,鼻子不停的流,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浸湿耳畔。
她眼神开始涣散,麻木,冰冷。
蓦然,时间停滞。
悬停在半空的腿,没有落下的脚,挥舞着的拳头,还有前仰后合的笑。
一切,都静止了。
礼堂像死一般沉寂。
清晰沉闷的脚步声在这样的环境中无限放大。
许念挣扎几下,无力坐起。
她颓然地躺在地上,痴望着面前的地板发愣。
停下了,他们都停下了…
娇小的身体惨留着余痛,胃痉挛也浑然不觉。
她就这么睁着眼躺着,那双往日见到他亮晶晶的眼眸,此刻如同一潭死水。
命运握紧拳头,下一秒闪身郝月面前。
那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此刻一片赤红,肃杀之意难挡。
他真的…是要杀人的。
他要让这些人,这些欺辱许念的人,一起下地狱。
幸好,亡冥神出现及时。
他一把拉住了命运的手腕。
差一点,差一点这里的三十多个学生就全无了。
亡冥摘下帽子,摁停了手腕上的机械表。
表盘上还显示着:三月廿九,七点五十整,越阳八中礼堂,亡者37名,年17。
“你疯了?!”亡冥神厉声厉色道。
命运没说话,眼神冷漠的像是冰碴。
“他们都还是孩子,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亡冥神将郝月护在身后。
命运轻蔑冷哼。
随后,沉默转身,走到后排座位,轻轻扬手将围成一圈的学生掀翻。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瞬间飞起重重摔在旁边的过道,就像喝空的易拉罐轻飘飘被投掷进‘垃圾桶’。
亡冥神皱紧眉头,不晓得命运又在发什么疯。
命运脱掉外套,缓缓蹲下身。
他温柔地用外套裹住许念,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沙哑却宠溺到极致,“没事儿了,我带你回家。以后,谁都不能动你一下。”
此刻,许念最不想的事情,就是被命运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今天就算是再疼,她也没有向他求救。
偏偏,造化弄人,他来了。
许念别过头,泪水顺颊而下。
她嘴唇翕动,最终什么音儿也没发出来。
命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脏比受罚时还要疼。
疼的他窒息。
亡冥神在看到许念脏兮兮的那一刻,凌乱了。
许念被命运扶到椅子上坐着。
命运打了个响指,时间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他要让这些施暴者亲眼看着。
看着神明如何处罚他们。
大家清醒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许念裹着陌生人的外套,坐在椅子上。
而满地人马七零八落地倒成一片。
看起来,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尤其是许念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翘着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处,眼神淡漠的让人颤栗。
“烤冷面的……冥、冥哥?”郝月侧身歪头看向身前的男人。
亡冥神闭上眼,不想说话。
他怎么忘记离开了呢?
“真的是你!冥哥!”
郝月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激动又亲昵。
“冥哥,你都不知道我们班的许念就是个小太妹!居然勾结校外的YE男人威胁我们,让我们给她让出舞台C位。”郝月娇滴滴地挽上亡冥神胳膊,眼中装出来的害怕清纯做作。
舞台C位?亏她想得出来。
亡冥神双手合十,祈祷她不要再说这些匪夷所思的话了。
命运一会儿会杀了他的!
命运凑到许念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