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婆最先反应过来,训斥了儿媳妇一句:“说这话也不害臊,也不想想自己平时怎么对土豆的。”
土豆是二表嫂的儿子,调皮捣蛋,可没少被她嫌弃。
二表嫂被骂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朝苏彤不好意思笑了笑表示歉意。
怕苏彤多想,表姨婆又对苏彤说:“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几l个孙子孙媳妇都是嘴笨的人,不会说话。”
苏彤当然不可能往心里去,她也看出来,表哥表嫂们都是心里有一句说一句的直肠子,说这话也并没恶意。不仅如此,行为还对他们充满了善意。他们来到后,给各种弄好吃的。
她冲表姨婆笑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其实表嫂也说的对。”
这话听得二表嫂心一咯噔,以为自己被记恨上。
直到苏彤往下说完:“……但有时候真控制不住。”
话里依旧有掩的嫌弃。
但她这话几l乎说出了在场所有母亲的心声,特别是生了个特别能闹腾的儿子的二表嫂,感触简直不要再深了。
虽说父母不会真的去嫌弃自己的孩子,但有时候真控制不住。不然就不会有那句古话,一岁两岁是心肝,三岁四岁有点烦,五岁六岁老捣蛋,七岁八岁狗都嫌。
看来表弟媳也是真拿敏儿当自己的孩子,才会这样连做样子都不做。
-
在表姨婆家住了三天,因为陆政和陆一诚还要上班,陆家一行人不得不离开。
分别那天,陆老夫人最不舍,和表妹就差搂在一起痛哭。
大家也理解,到了她们这个年纪,真的是见了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下次。
只是天下终归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终会在该分开的岔路口分开。
在车上的陆一诚听到妻子这句感慨,心情忽然也有些触动。不过这一路并没说出来。
连开了十几l个小时,终于在半夜回到了自己家。
大家都已疲惫到没什么力气,在一楼分别前,陆老夫人对其他人说:“明天大家能睡到几l点醒就几l点醒吧。”
苏彤也是这么想的,上楼后简单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至于陆一诚什么时候睡下的,她完全不知道。
再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初八的阳光,格外灿烂,两层的窗帘都挡不住它们。
苏彤抬手捂住眼睛,来挡住刺眼的阳光。
适应了好一会,才又缓缓将手拿开。
也就是在这时,才发现旁边竟然还以后个人。
陆一诚其实在妻子动的那一瞬也已经醒了,正饶有趣味看着她捂眼睛的可爱样子。
“你怎么没去上班?”苏彤愣愣看着丈夫好一会,问出了这句让多少打工人发颤的话。
“初十才开工。”
苏彤哦了声,反应过来,私人企业不是国家行政单位,确实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开工。
然丈夫却还看着她(),这让她觉得非常不妙。
脑子飞速运转?[((),终于让她想到可能是什么原因。
年前丈夫明明就有告诉过她年后哪天开工,她给忘了。
苏彤心虚,害怕丈夫找自己算账,慌不择路,竟然一大早想对他使用美人计,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陆总,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陆一诚拨开她的手,忽然说了句完全不搭的话:“昨天你说每个人都终会在该分开的岔路口分开。”
“嗯?!”苏彤随口一说的,如果不是他提起,现在肯定已经忘了。
这么有哲理的一句话,有什么问题吗?看丈夫这眼神,似乎是有问题。
苏彤静静看着,等他往下说,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更不同反响的大道理,却不料听到……
“夫妻是要白首不相离的。”
苏彤:“……你说的对。”
她闭了闭眼,为了让自己的话听上去不那么敷衍,又笑眯眯补了句:“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也有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陆一诚眉目疏朗了,嘴角噙上了淡淡的笑意,才有心情去感受妻子一大早对自己释放的满满情意。
苏彤使出美人计这一招时,真忘了男人在刚醒来时有多么恐怖。
本来是她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下颚调戏,自认摆出了个风姿卓越的姿态抛媚眼。
突然,他一个翻身,轻易就将她压在身下,她也为自己的调戏付出了代价。
本来还能起床吃个午饭的,这下只能吃下午茶了。
下午两点,苏彤精神抖擞出现在一楼。
陆老夫人和陆母都已经吃过饭了,在陪孩子画画。至于公公陆政,估计一大早出门上班了。
没想到啊,全家最辛苦的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