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正在想,如果下次姜媿还是要走,他又该想什么主意挽留她。
硬的、软的、他都尝试过了,如果再不行,只能靠抢的,一抢到手就带她离开这里。
他不稀罕做什么东伯侯,他只稀罕她。
正想着抢人计划应该如何实施,窗外不知是哪来的小侍女、小侍从,嬉嬉闹闹地要去放纸鸢。
胆子真够大的,不干活还跑去偷玩,一看就是姜媿房里的人,她一向待下宽和。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发呆。
不多时,一抹晴空之上越然两只风筝,扎成鸳鸯的样子,一深一浅,越飞越高。
……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回来了。
朝夕相处那么久,他对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他甚至可以通过脚步声分辨出她来。
姜文焕立刻躺下闭上眼睛装死……
演戏得演全套。
姜媿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姜文焕翻身上床的那一袭衣角,那片衣角露在被子外面,仔细看就会发现它被子里的人狠狠一拽,缩进了被子了。
……
臭小子,还装。
姜媿抿着唇偷笑,心想,傻小子,让你骗我,今天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她此刻心情轻松,忍不住想逗他。
她轻轻坐到他床边,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手,水葱搬的手指头抚上他的下巴。
才半天的工夫,原本只是刚刚冒头的青色小胡茬,这会好像又长长了些,也更浓密了,有些扎人。
姜媿:原来胡子生长速度这么快,半天都没有就变成这样了,男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天天得修理胡子。
姜文焕根本没想到姜媿会来这一手,有点猝不及防。
他痒得瑟缩,往旁边躲了一下。
……
这下他再也装不下去了,睫羽忽闪了几下尴尬睁眼,声线微黯:“小姑姑,又摸我?”
为了掩饰自己装病被她发现的尴尬,甚至故意掺杂了一丝愠怒在声音里。
啧啧,自己装病骗人被人看出了破绽,她还没生气呢,他倒不满意了?
“我看你这小脸蛋挺俊的,没忍住,就摸了一把。”姜媿信口胡诌,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调戏调戏阿焕而已。
姜文焕:?
她戏谑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一寸一寸往下游弋,眼尾那颗小痣,鼻尖,唇瓣,喉结……
窗外嘈杂早已隐入烟尘,耳边是深夜一般的寂静,又像是暴风雨之前的海面,只剩下浪潮一下又一下拍打的巨响。
是他的心脏在狂跳。
曾经,他真的很期望小姑姑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他,以一个女人看一个男人的眼神看他,就像今天这样。
可是当自己真的被她这样哧裸啰的目光审视着,他居然闪避着眼神将脑袋偏去了一旁。
突然就觉得其实他还没准备好,不够优秀也不够可靠,经不起她这样快要直入灵魂的审视。
他应该更成熟一些才行。
姜媿没注意这些,她只注意到一道很突兀的吞咽声……
谁的?她自己的……
以前没发现,这小子长的还真挺……
让人垂涎三尺的。
后来的事情,姜媿就不知道了。她由于彻夜不眠照顾姜文焕,第二日又被姐姐召见,过于疲劳晕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猛然坐起来,碰了碰自己的脑袋,生怕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轻轻唤了一声,门外的侍女应声而进。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
“姑娘,许是您昨天太累了,晕倒在世子那,还是世子把您送回来的呢。”
“那世子人呢?”
“早先一直在,后来才走的,说是要去军营里操练,姑娘仔细着凉。”侍女一边回答一边为姜媿披上外衣。
姜媿对下宽和,她房里的这些侍女和侍从们做事都很尽心。
“小姑姑找我?”是姜文焕,他一身戎装,满脸的尽兴而归,浑身充满少年独有的义气,铮亮的铠甲闪得人一阵晕眩,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攻击性,偏他手里还抓了一把缀着露水的白梨花,又将攻击性降到了最低。
温柔狙击,她心甘情愿被命中。
侍女悄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梨花的香气,争先恐后占领了各个角落。
他慢慢凑上前去,俯身附耳,呢喃低于:“找我做什么?还想调戏我?”
“老是调戏同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姜媿也不甘示弱回击,“我看府里听话乖巧的小侍从多得是,等我好了,挨个戏一遍。”
姜文焕立马败下阵来,这个女人太狠了,他简直被她狠狠拿捏了,他那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