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萧燃坐在蒲团上注视着卫渠猛然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捂着嘴心虚地咳嗽了两声。
“陛下,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弄清楚楼近月为何会来天香楼吗?”
不仅楼近月得到了长老院的人频繁在城中活动的消息,萧府的人也听到了风声。
为了查明长老院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卫渠接连一个月住在皇城中最繁华的天香楼,虽说是守株待兔,却也搜集到不少的消息。
“近来长老院的人同蔡家之间联络密切,臣怀疑有蔡家的间隙混进了城中。”萧燃神情严肃道。
卫渠冷静下来,重新坐到桌案前,端起一小杯清茶低头沉吟。
蔡家如今如日中天,不断地蚕食着天下土地,最终的目标肯定是皇城,现下想必是在为未来做准备。
“今日可有动静?”卫渠追问了一句。
萧燃瞥了眼屋外,郑重地点了点头,“臣手下的人打探到消息,长老院的人今日子时会到天香楼来。”
子时……
卫渠顿觉不妙,留心隔壁的动静,心中愈发焦躁。
往日长老院这些人都会聚在隔壁的雅间,如今隔壁有了人,不知今日的事情要怎么发展。
“太危险了,要不臣找个由头将临渊王赶出去?”萧燃提议道。
卫渠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看得他浑身毛骨悚然。
“为什么要赶她走?朕看她在这里玩得很开心,快要乐不思蜀了……”
“陛下您不能意气用事啊……”萧燃摸了摸头劝解道。
万一楼近月受了伤,卫渠又不方便露面,后面处理的事情还得他来做。
先前说好了再也不关心人家,说好了如今楼近月已经是他心中的仇人,结果呢?
听到人家身份泄露,害怕长老院和世家贵族不择手段赶尽杀绝,拐着弯让他接楼近月到皇城来。
说是方便参加今年的春祭,可萧燃可不傻,这种借口连鬼都骗不了,分明是害怕人家受伤,想借用萧家手底下的力量作为庇佑……
明明已经被背叛了,还一个劲儿得美化人家,念着她虚无缥缈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的好。
若卫渠不是他的老大,萧燃指定要搬着石头砸开他的脑壳,研究研究里面到底进了多少水……
“朕没有意气用事。”卫渠沉稳地反驳道。
萧燃呛了一口茶水,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
对对对,你没有意气用事,你最冷静最公正,我呸,你就差把“妻/奴”两个字贴在脑门上了。
萧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笑,“要不我们和楼下的妈妈加价,让人家小倌到咱们房里伺候?”
气压突然间降低了,萧燃静观其变,注视着卫渠风起云涌的脸庞,下一秒,他目瞪口呆,惊地下巴差点掉下来。
“好,银子从朕府里扣。”
卫渠低垂着眉眼,气势汹汹地看向墙壁,仿佛只要他看得够久,这道墙就能被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烧得一干二净。
还未及萧燃接下话,楼梯口突然响起一阵争吵声。
两个雅间里的四个人同时竖起耳朵警觉了起来。
听着这阵暴怒的咆哮,楼近月勾了勾唇角,耳畔这阵声音可太熟悉了,可不就是长老院大长老张琴之子张嘉树。
玉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楼近月,明白了她今日为何一反常态拉着自己到天香楼来。
消息都说长老院的人近来在皇城中活动密切,如今就逮到正着。
张嘉树似是带了很多人,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堵在楼梯口,妈妈拦着他们,解释今日雅间已满,却被他一气之下推下了楼梯。
顿时血溅华堂。
尖叫声从楼底炸开,妈妈瘫倒在血泊中,逐渐没了气息。
卫渠闭目辨声,转而又给萧燃一个肃杀的眼神。
萧燃会意,出去后敲响了隔壁的门,不等楼近月回复便打开了房门。
“外面闹起来了,还请临渊王跟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卫渠恳切道。
楼下闹得不可开交,想来是张嘉树带着的人又开始滥杀无辜,只是楼近月很好奇,为何萧燃此时会不偏不倚地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
“萧将军怎么在这里?”楼近月狐疑地问道。
方才只想着带楼近月离开,萧燃还没想好借口,临时被问到了,只能随口瞎编一个。
“日子烦闷,臣也想来天香楼中找点乐子。”他抓了抓头,心中一阵后怕。
近来夫人同她要好,这句话若是被楼近月传到夫人耳朵里,他指不定要受夫人怎样的磋磨……
真是欠他卫渠的!
萧燃在心中暗自抱怨,却不忘自己的使命,回首张望了一眼楼下,听着声音长老院的人好像已经往楼上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