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戳了萧燃一下,“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楼近月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卫渠难道不一直都是萧燃手底下的傀儡?
见事情藏不住了,萧燃捂着嘴心虚地咳嗽了两声,另一只手不自在地背在身后。
“其实……卫渠才是我的老大,树大招风,这些年年来他为了不招人怀疑,故意装成被萧家控制的样子,实际上我所作的所有决策,最终的来源都是他……”
没有经过卫渠的允许,他本不该私自将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了楼近月,可如今水到渠成,若不早日说开,没准往后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原来她的第六感是对的,她一开始就觉得卫渠能在这样的混战中活下来肯定不简单,没想到他便是这个天下那股最神秘的势力……
“所以……山阴郡……”她突然想到了先前那条惊到天下人的消息。
萧燃点了点头,“是他主动写信让我放弃的。”
楼近月的身子有些发软,喉头有种说不出来的酸痛感,眼眶没有盛住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临渊郡被蔡家大军围困,他那个傻子竟然用这么重要的山阴城来换……
他知不知道山阴城破,攻下皇城对蔡家来说就如同探囊取物了?
真是个笨蛋……
“他现在怎么样了?”楼近月擦了擦泪水,抬头问着医师。
“病人现下已无大碍,不过他身上有大面积的创伤,若是处理不好,恐怕病情仍会反复。”
楼近月听了一半便没有耐心地闯了进去。
屋内静悄悄,安静到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噗噗声,卫渠侧躺在床上,黑发倾斜在床上,一如楼近月与他重逢的那天寂静无声。
她悄悄地走了过去坐在窗前,轻轻地揭开被子。
今日见到他时,她看到他破碎的衣服下那具血肉模糊的伤痕,疼到令她窒息。
她突然很想再看看那些伤口,伸手缓缓解开他的衣裳。
月光下,没有受伤的皮肉宛若凝脂般滑亮,娇嫩地让人舍不得触碰。
医师已经帮他处理好伤口上好了药,偌大的背用几层白布包裹了起来,看上去平整干净。
可她似乎能穿过这些纱布看见他满是伤痕的血肉。
他似乎做了个梦,梦中吧唧着嘴,慢悠悠地转身平躺。
“我来帮他翻个身,他身后全是伤,躺着睡不利于他伤口愈合,等会儿还要重新处理伤口。”医师用气声说道。
楼近月心疼地摇了摇头,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先让他睡一会儿吧,一会儿伤口我来处理。”
医师点头退下。
楼近月低头,床上人露着半边肩膀,脸睡觉都皱着眉头。
她突然想起两人刚重逢不久,他见她一直皱眉,总爱趁她不备伸手帮她揉开眉毛,还说恐吓她经常皱眉容易未老先衰。
胆子挺大,可你倒是也能做到啊……
“冷……”卫渠咕噜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
她倾身将他衣服扣上,纤长的指尖突然触碰到一处异样。
她又将扣好的衣服重新解开,倒回去求证内心的猜想。
黯淡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身体,伴随里衣缓缓褪下,楼近月在他的胸口看见了一片人为的伤疤。
好像是一个名字。
楼近月睫毛一颤,光线不足,她只能用指尖去抚摸这块刚刚结痂的伤口。
“楼……近……月……”她顺着字迹念了出来。
好像有一双大手猛然攥住了她的心脏,又毫不留情地将它捏爆。
他在自己的心口刻上了她的名字……
“傻子……”
两滴滚烫的泪坠落到他的身体上,顺着他滑腻的肌肤顺势滑到背后。
一双炽热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指尖,病态虚弱的眸子缓缓睁开,对上楼近月那双泪眼。
“你看见了?”刚退烧,嗓音还有些沙哑。
楼近月点了点头,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嘴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张不开,喉头一股难以忍耐的酸涩。
卫渠笑了,有气无力道:“你怎么这副表情?被我吓到了?”
楼近月摇了摇头,咬紧牙关绷住那颗脆弱的心。
见她一句不发,卫渠傲娇地伸了伸脖子,“你看听我的总没错吧,你今日若没戴我送你的团龙玉佩,咱们两个谁都活不了,只能勉强答应和你做一对亡命鸳鸯咯。”
团龙玉佩……
听见卫渠自己承认,楼近月突然就绷不住了,咬紧嘴唇也藏不住啜泣声。
“你怎么哭了?”卫渠突然紧张了起来。
“你个笨蛋!”楼近月一拳捶到她的脑袋上。
卫渠抱着头缩在床上,痛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