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的太阳很是惬意,一只漂亮的小狸奴卧在院中舒服的伸了伸懒腰。一只手忽地将它拎入怀中,少女给它顺着毛,似是安慰它别因被扰了清梦而炸毛。
长廊中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姑娘脚步匆匆,脸上却挂着笑,许是高兴的,又不由加快了脚步,到后面竟小跑起来。
“郡主郡主!”那姑娘气还没喘匀呢就叫起来。
狸奴从少女怀中跳走,跃上树枝,翻墙去了。
“清儿,你又将团团吓跑了。”
少女转过身,阳光洒落在她脸上,本该明媚张扬的此刻却有些幽怨。
被唤做清儿的姑娘却不理会她的控诉,只说:“我的好郡主,快别管那劳什子猫儿了,将军回来了,此刻正在前厅呢!”
一阵风掠过清儿身旁,额前发丝都被带了起来,再看面前,哪还有郡主的影子。
不怪越知许如此急切,自越之恒带兵出征离京那日起,已经过去两年了,越知许日日盼夜夜盼,每月十五都去寺庙祈福,那是越之恒离开的日子。八月中秋,本该是阖家团圆才对,他们兄妹却要分别。
前厅门外的一抹身姿挺拔,一身铠甲更像是昭示着主人的不凡。越之恒刚面圣回来,还有一堆事交代下属们。
越知许此刻内心情绪很是复杂,酸涩又激动。她知道边关的生活定是不好过的,瞧,越之恒脸上连胡茬子都冒出来了,眼下也是一片乌青。
“哥哥!”越知许提起裙摆朝他怀里扑去
“小妹,我回来了,好啦,为兄以后不走了。”越之恒对小妹自是愧疚的心疼的,这么久,让他小妹一个人这么久。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不可胡说,边关危险,即使我回不来,你也决不可将自己陷入险境,任何时候。”
“你也别胡说!”
越知许当然知道,前路一切都未可知,也知道自己去了大概只会平添麻烦,帮不了什么。她就是怕,怕哥哥像爹娘一样,怕哥哥真的再也回不来,那她怎么办,她只有哥哥了。
“怎么哭了,为兄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么?好好好,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越之恒长年习武,手上早就覆着一层茧,粗粝的手指抚过越知许脸上的泪痕,
“你看你,哭的这么花,人人都说栖乐郡主是京都有名的美人,我看啊,是花猫郡主才对,哈哈哈。”
“越之恒!”
每次越知许气急就什么也不管了,上一秒哭唧唧的叫着哥哥,下一秒就急的直叫大名。
越之恒也不恼,只要她不哭就行,“嗯,别哭了,还有客人呢。”
客人?
越之恒带着越知许走进前厅,介绍到:“这是瞿公子。”
越知许看着稳稳坐在椅子上品茗的人,似悠闲,似恬淡,就是没有不小心窥得别人家事的尴尬与窘迫。
瞿公子抬头看向她,眼底竟还带着浅浅笑意。
越知许霎时瞪大眼睛,是他?他怎么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还是和哥哥一起,他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呢?
一下子太多疑问冒出脑海,让她回忆起三月前的一个晚上……
“郡主,您要准备歇下了吗?”
“嗯,清儿,你再取些冰来吧,这屋子里还是好热。”
“是,婢子这就吩咐人去。”
待门关上不久后屋子里却发出“嘭!!”的一声,这声音把梳妆台前的越知许吓的不轻,环视屋内,地上赫然躺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
她走近瞧他,看来是伤的不轻,看向高高的房梁头皮发麻。刚准备叫人来,越知许一阵眩晕,被男子扣倒在地,一抹寒光折射在他眼中,刀刃抵着越知许的脖子。
黑衣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别出声,不然……”说着那刀又逼近了几分,见血了。
越知许:……
虽然那黑衣男子强撑着,但大抵是伤的实在太重,手中匕首滑落,倒了下去。
越知许摸了摸脖子,还好,皮外伤不严重。
她起身处理好自己的伤,认真打量着这名“不速之客”,他是真的晕死了罢。
越知许本来想直接将他扔出去的,但是寺庙的老和尚告诉她,多做善事可以积攒福德,佛祖也自会佑她和哥哥平安的。
想起好久不归家的哥哥,她轻叹一声,罢了。
救人,是莫大的好事,如果救个坏人,说不定他良心发现,回头是岸,那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嗯,双倍福德。至于招致灾祸这个问题,她没想过,敢来招惹她的人倒是还没见过。
终于,越知许废了老大的劲才将他拖到床上。
刚准备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手腕又被人狠狠抓住。
“你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你突然从我房梁上砸下来又想做什么?我家地板与你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