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许拿起茶杯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吵闹声,动静不小,贯丘萧自然也听到了。
“你放开我!”一个姑娘声嘶力竭的吼道,“救命!救救我!”
与她起争执的却是一位玉面郎君,怎么看也不像坏人,那姑娘倒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那公子紧紧握住姑娘的手腕,不让她有离开的机会,面上不耐烦的很,沉声道:“给我。”
越知许二人本来是出来凑个热闹看,没想到越知许看到这一幕霎时瞪大眼睛,那玉面郎君不是瞿衍又是谁?他怎么总能出现在她意想不到的场合。
贯丘萧本想叫个管事去解决了,一转头,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急吼吼的下去了。罢了,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越知许来到一楼,那姑娘还叫着:“你们救救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不让我走,非说我拿了他的东西,这位公子,你莫不是人面兽心,想拐了我去。”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掂量着这姑娘的话有几分可信。
瞿衍是哥哥带回来的,虽说他确实讨厌,不过这姑娘说的未免牵强了些,起码瞿衍现在还不能出事。
看来她又要救他一回了啊。
越知许走到人群中,站在瞿衍身旁,对姑娘道:“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主持个公道的。”
刚刚还满脸委屈求救的人现下却有些狐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这位可是栖乐郡主,由郡主断案,你大可以放心了。”
“是啊,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郡主。”
人群中认识越知许的人不少。
没人发现,这位姑娘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乱,除了越知许。
她还是开口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这位公子平白无故污蔑我偷了他的东西,可我没有!”
越知许饶有趣味的看向瞿衍:“这位公子,是吗?”
瞿衍仿佛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取笑和辛灾乐祸。
“郡主觉得呢?”
“我觉得……有待商榷。”越知许又问姑娘,“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他是污蔑你的?”
贯丘萧此刻也站在了越知许旁边,不咸不淡的开口道:“这还不简单,公子丢了什么东西?可有何特征?”
“并蒂莲玉簪。”瞿衍说
贯丘萧倒是没多大反应,越知许脸上的八卦之色都要忍不住了,簪子可是女子饰物。
贯丘萧:“那只能冒犯一下姑娘了,扶春,扶秋,查看一下这位姑娘身上是否有这位公子说的莲玉簪 。”
姑娘现下却有些畏畏缩缩:“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贯丘萧:“委屈姑娘,但是还请配合一下,马上就好,不然今日这场闹剧怕是没个头了。这很影响我酒楼的生意啊。”
“对啊,这也好替你做主。”
“就是就是。”
“别怕!”
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她再退缩不得。
“萧公子。”扶春扶秋将搜出来的莲玉簪交到贯丘萧手中。
“这位公子,看看这可是你丢的?”
姑娘面如土色,还是嘴硬:“簪子本就是女子发饰,定是刚才叫你瞥见了去,这簪子原本就是我的,首饰店里都会有吧。”
“这支簪与别的不同,我刚才忘了说,它上面刻了两个字,你可知是什么?”瞿衍停了一下又说,“这簪也不是普通店里买的,而是叫人定制打造的。”
“这并蒂莲玉簪可并不常见,至少在京都,我未见过。”越知许神色温柔的替他补充。
这下她也叫不出来了,眼看形势不对,落荒而逃了。
闹剧到此为止,天色渐晚,越知许告别贯丘萧带着瞿衍回去了。
马车上,瞿衍难得正经的说:“刚才多谢郡主了。”
“怎么谢我?瞿公子真是没诚意,就口头感谢啊?”
“郡主想我如何做?”
“没想好,那这恩你就先欠着吧,总有叫你还的时候。”
“好,到时任凭郡主差遣。”
“你很宝贝这个莲玉簪,相好送的?定情信物?”
“是定情信物,不过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还这么宝贝。”越知许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惊讶的捂住嘴,“不会是你情敌托你转交你心上人的吧?”
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瞿衍甚至觉得好笑:“如果是郡主所想的那样,我想我会毁了它。”
越知许一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满的嘟囔着:“好吧好吧……”
瞿衍盯着玉簪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是我阿姐的,是她未婚夫送的。”
“那为何在你这儿。”
“她死了,她未婚夫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