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新八的宅男思路,就是亘古不变的契约主仆,他以为永远会是她温柔以待的理由,他们是捆绑在一起的,但今天银时才意识到素娥曾经也是不属于他的神明,不管是手里的微弱小花,抑或是面容丑陋的恶鬼,她的目光都会平分出去,不会专属于他。
走了一段楼梯就来到素娥所说的灵气聚集地,这里除了应季的花卉蔬果还有大量的药草,银时轻车熟路地摘采,很快满怀的果蔬都快抱不住了,就在银时心满意足想要提议素娥今晚和他们一起吃个素食火锅时,突然他抬头看到一抹扎眼的红。
在花影光路间,满枝头的相思子如同一簇簇滴落的血。
“这是有毒的吧?”
“对。”
“为什么还要种它?”滴滴红影落在银时的眼底,与他眼底的红眸辉映出异样的色彩,如同野兽遇见洪荒的对峙,银时对它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相思子的每一次出现都让他备受煎熬,也许是驯化效应,每次遇见让他这头即便叱咤战场的夜叉也仿佛被拔了爪牙,“你之前送我的相思子平安扣就是从这里摘下来的吧?这东西根本不管用嘛,银桑我早就免疫了。”
“免疫?”
“对,之前你不是通过这个相思子来让我失忆吗,自从我想起来后就再也没有忘记过,这东西又毒又废物,趁早扔了种点有用的吧,比如人参,听说这东西会长成人形,还会到处跑呢。”
银时嬉笑着,但说完却迟迟听不到回应,转头看到素娥竟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神情肃然,也许是光线暗淡的原因,让他觉得她的目光冰寒得让他不禁心生怯意,就在他把这一生做过的缺德事回忆一遍,好让他在其发火之前先树立好“知错就改”的形象,顿时,嘴里化开一股清甜的香气。
银时目光看向嘴边,是一棵被新鲜摘下的草莓,而嘴边的还有素娥的一小节指腹,细腻的皮肤让银时忘却了在自己嘴里最爱的香甜味道。
“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个吧,我一会可以向屁怒吕先生借个箱子,多摘点回去。”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如同一道巨大的天雷击打在银时的头顶,浑身的血液沸腾呼啸着冲向了他的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的剧烈声响让他猝不及防地躲开,生怕对方听到,他安抚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手掌握拳地挡在自己灼热的脸颊,自我催眠着,她只是送水果而已,只是送水果而已,不要多想,果然是因为草莓牛奶喝太多,连脑子都被浸泡得跟少女一样,动不动因为一句平平无奇的话,一点白嫩的皮肤激动地粉嫩冒泡吗?
太可怕了!
等银时他们回去天色已经晚了,回到万事屋后,银时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想必神乐,新八俩人一定是带着定春散步不知道散哪疯玩了,他将满框满打的蔬果放在洗水池里清洗,水龙头打开,水流打在手上,沁凉细腻的触感让他再次失神,脑海中再次浮现白天时候嘴里噙住的那一丝皮肤触感。
素娥的手指冰凉,却骨头细软而修长,穿行在墨玉般的秀发间,玉骨冰肌的模样让他喉头发紧。
“银时。”
“啊!”背后突然响起素娥唤他的声音让他瞬间大声惊呼,不知手里的动作崩乱,水龙头的开关被无意开大,水流如脱困的巨蛇急湍而出,解除到池底,喷溅的水花在厨房形成了小小的喷泉,但喷洒在毫无防备的银时身上,以及身后准备要进来的素娥。
银时眼疾手快地拦住门口的素娥,然而对方显然因为“不是人”的这个设定,更加手快地把水龙头关闭,转头看到已经湿透上半身的银时愣愣地望着刚刚被她拽而握住的手,头上平时乱糟糟的银卷发因为这次水湿乖顺地服帖了下来,使得银时的五官更加突显,水滴顺着额前的头发漫延过他的脸颊,睫翼的尾单掉落,一贯懒散的眉眼因此时的愣怔让他看起来仿佛雨中无辜的白猫。
银时觉得那心跳再次回归,让自己几乎震耳欲聋,用力回神迅速甩开对方手心里的手,随后看着地上和台面的积水,这是因为刚刚自己失神放水而导致积水溢了出来。
银时觉得今天一天了,自己一直处在失态中,急匆匆地给自己找补,但又磕磕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谁让你突然......吓我......”
“嗯,对不起。”素娥一边收拾着厨房的水渍,一边让银时去客厅休息等她做完饭。
其实素娥的声音一向都是很轻的,只是他心里不安定,总是捕风捉影,风声鹤唳,他看着素娥利落的背影,前几天他亲眼看到素娥扮做他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她肯定是扮不像,他和素娥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她的目光总是很温柔而专注,背影挺拔行走间如山风过竹,她就好像这个恶俗世界里的一道横行生长的曦光。
神仙都是这般的吗?会不会有那么一刻,她的垂怜可以只落在他的身上。
“银桑我原谅你......”银时忽闻鼻子下边传来些许的香气,不禁低头,这时听到几声咳嗽声,银时如被拔毛的猫一样,冷汗直下地抬头看过去,是已经回来的神乐和新八,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