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师伯今日在院子的枯井旁发现了一坛酒,发了好大的火,众弟子都被叫过去训话了。”
少时的叶清歌站在梨花树下一根手指绕着发梢,仰头看着端坐在树杈上的叶景淮,眼中的狡黠丝毫不曾藏匿。
叶景淮闻言从树上飘然而下,伸手在叶清歌头间轻轻敲了一下,璀璨澄澈的眸子里映照这叶清歌还未来得及藏起的笑。
“既然是众弟子训话,你怎么不去。”
叶清歌抬手捂住了额头,吐了吐舌头,眼珠子一转,“师伯话时间太久了,太无聊了,而且,而且。”
说着,叶清歌就伸手扯着叶景淮的衣袖,轻轻摇晃着,“而且,我这个人脸皮薄,说不准听着听着就主动承认了,是我按照师傅的指示藏的酒。”
“到那时,师伯若是压着我去找欧阳家主可如何是好啊。”
“我受罚事小,坏了师傅名声可就事大了。”
叶景淮垂眸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微微偏头,“我何时……?”
“好啊,景淮,你就是这般教育弟子的吗?”
“可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了!?”
听着身后叶明泽满是怒气的言语,叶景淮的目光看向了叶清歌,只见对方满含祈求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叶景淮叹了口气,抓着叶清歌的手将人护在了身后。
“师哥,是我让清歌藏酒的,要罚,罚我吧。”
“哼,别以为你是尊主我就不敢罚你了。”叶明泽负手而立,语气中带着恼怒。
“是,景淮任凭师哥处罚。”
“只是,此事跟她没关系。”叶景淮倒是一派坦然,认错态度良好。
听到这话,叶明泽歪了歪身子,叶景淮伸手一拽,叶清歌便正巧被他完完全全挡在了身后,叶明泽见状冷哼了一声。
“你就护着她吧,早晚有你的苦头吃。”
叶景淮勾了勾唇角,“别人觉得是苦,说不准我却觉得甜呢。”
叶清歌听着叶景淮的话,视线下垂,看着被对方握着的手,缓缓露出了一抹笑意,她就知道师傅一定会护着自己的。
叶明泽见叶景淮那摆明了就是要护着叶清歌的架势,冷哼一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罢,叶明泽就甩着袖子离开,叶景淮松开了叶清歌的手转身看着她,“说吧,私自藏酒,在山门是什么处罚。”
叶清歌背着手,脚底轻轻踢着地上的石子,看着石子逐渐滚远,她眨了眨眼,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师傅。”
“嗯。”
不咸不淡的一个字,听不出喜怒,叶清歌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山门禁酒,违反此条规定者,鞭挞二十。”
说着,叶清歌微微低头,故作可怜,“徒弟不给师傅添麻烦,这就去找师伯承认错误,再去找欧阳家主自请刑罚。”
听到叶清歌这话,叶景淮叹了口气,伸手在她额头轻点了一下,“以后再想喝酒跟为师说,自己藏酒也不知道藏的仔细点。”
叶清歌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又躲过了一劫,便笑着扯了扯叶景淮的衣袖,“那师傅,我想喝梨花醉了。”
叶景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潜藏的笑意,“好,依你。”
叶清歌仰着头看着叶景淮,她就知道师傅不忍心看自己受罚,这酒果然藏的没错,只可惜,下不为例了。
“师姐,师姐。”
叶少珩的呼唤让叶清歌回过神,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一捧花,叶清歌眉眼中带上了笑,叶少珩将花塞到了叶清歌手里。
“这是我跟孙公子去前面摘的,送给师姐。”
叶清歌伸手接过,方才因为回忆而翻滚的情绪缓缓压下,她看向了一旁的孙念清,“多谢。”
“是我该道谢才对,这一路,多谢照顾。”孙念清淡淡的说着,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抹笑意。
叶清歌手捧着花放到鼻尖轻嗅,心中的纷杂在这一瞬得到了纾解,过往的一切早已如云烟,她已经很久没有沉溺其中了。
四个人走走停停,很快便走到了城外的田庄,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偶尔燃着炊烟,飘飘渺渺,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几人刚踏进村口,孙念清的脚步便停顿了一下,他的指尖微动,眉头微微皱起。
叶少珩鼻子动了动,“好香的饭菜味,看样子,这里的农户定然做了美味的饭食。”
“我看你这次出来,本事没学多少,倒是光记得吃了。”
听着何岭的话,叶少珩冷哼一声,懒得跟他计较,可虽然饭菜味道不错,但他们一路走过竟然一个开门的也没有,四周安静异常。
这样的景象让几人都颇为疑惑,村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可再往前走,出了这个村,百里之外都难有落脚的地方。
思索一番,他们还是决定在此落脚歇息,毕竟在往前走,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