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道别后,阮璟闲步走下台阶,秘书阿升先他一步走下去,说:“您稍等,我去开车。”
“嗯。”
车子沿着湖岸行驶,阮璟捏了捏眉心,刚才一顿饭喝了五种酒,这会酒劲来得猛,所以恍惚中看到一个身影时,还以为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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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玩的地方太吵,程意跑来湖边接电话。
“对了,萱萱,你现在手头宽裕吗?”
“嗯好,我还有,只是怕不够。”
“好,有事我跟你打电话。”
挂掉电话,程意叹了口气,刚转身却看到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程意立时展颜。
“缘分吧。”阮璟说,深邃双眸半掩醉意。
“你喝酒了?”程意见他脸色不对,好像喝得还不少。
“一点。”
程意正待说什么,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意意快来救命啊!”
她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过去看看!”
“好。”
等程意再回来时,却不见了阮璟,只好转身回去,不经意看到湖岸停着的宾利车时,又四处寻找。
程意沿着小路闲步,暗处音箱正播放着《彼得与狼》,秋夜的清寒伴着轻快洋溢,闲适唯美。
她想,能在这再次遇到阮璟真是意外之喜。
这次刻意离开当然不是打算分道扬镳,而是借离别再刺激一下阮璟,约定吃饭也是下一步棋。她的时间太少,不得不精打细算。
如今,他们再次不期而遇,凭空多了一次接壤,她开心的同时不免慨叹:能做点什么?
“喝一杯嘛!”不远处传来大笑声。
“就是!阮大少也太不给面子,一杯都好意思推脱?”
姓阮?
这么巧?
程意走近去看,只见露天沙发上,几人正围着一人劝酒,被劝的显然没了力气,仰头靠着沙发,一手搭在额上。
“滚——”淡淡一声,男人姿势未动。
“不过喝杯酒嘛,较真就不对了!”
眼见那男人端着酒往阮璟身上招呼。
“等等!”程意赶紧出声制止。
“哟!”男人看着半道杀出的女人,“多管闲事?”
阮璟身边坐着的两个金发女人也打量起程意,满眼不屑,而阮璟仍一动未动,看来真喝多了。
“怎么?他不喝,你喝?”男人露出玩味的笑。
程意忽视男人,只看向阮璟,“他欠你多少?”
男人挑眉:“三杯而已!”
说完倒了三大杯颜色各异的酒端到程意面前。
“不喝就别废话。”
程意眼皮一跳,看着几人流氓无赖的架势,以及烂醉的阮璟。
“好。”
如果是她自己被欺负还可以找晓晓,但这是她多管闲事,只能尽量自己解决。
她伸出手,十指纤细白嫩修长,隐约可见其下青绿血管,短短的淡粉指甲很是干净漂亮。端起雕花玻璃杯,利落地一饮而尽。
“痛快!”男人拍手喝起彩来。
程意看也没看他,眼神落到第二杯,浅黄色,她本以为是香槟,喝下的瞬间才想起不会这么轻松。
果然,一股辛辣滑进喉咙,呛得她飙泪,半晌没说出话来——这酒已经掺过了。
由于喝得太猛,且同时喝了几种高度酒,程意有点头晕,她示意阮璟身边一个女人让开。
女人似乎见她太猛,当即闪开了。
程意坐在阮璟身边也是护他的意思,此时低头捏了捏眉心,问:“三杯,说话算不算话?”
其实照她和阮璟目前的状态,就算能脱身也走不动了。
只见另一个人凑近那男人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后者这才开口:“老子敬你是条汉子,说话算话!”
程意猜想,这男人应该也明白来此的人都非富即贵,便是想为难她也不敢太造次。
幸好。
“好。”程意眼前开始出现重影,正欲起身拿酒时,腰间被一股力道扣住。
阮璟仍懒懒靠着,看得出不太清醒。
“我说最后一遍,滚——”声音低沉沙哑。
男人刚要发火却被同伴劝着半拖半拽走了,临走时骂骂咧咧:“仗着有几个臭钱,老子怕你怎么的!”
程意松了口气,察觉腰间的手还在,烫得不行。
“干什么过来。”阮璟的声音响起,手自她腰间滑下。
程意回头,见他又仰头靠着沙发闭上眼睛,看来真醉得不行,“总不好不管你。”
“路见不平?”
“你是……朋友。”她斟酌着说。
沉默几秒,阮璟睁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