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咳嗽,却为重雪,拿起匕首对着原身道,倘若原身敢卖了重雪,他定与她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这对原身来说,就是傅琴的威胁。
原身怒上心头,丧心病狂,她自来最讨厌受人胁迫,傅琴既然不肯让她卖掉重雪,她便索性将傅琴主仆二人一块卖掉,好换取更多的银钱再去翻本。
在赌坊管事许渊带人进傅家搬空一切后,很快,倌楼的管事也将过来傅家带走傅琴主仆二人。
杨泠坐在厅中,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发了会呆,突然想起卧室里的傅琴,原身的夫郎,她该去见见他。
杨泠有些头疼地站起身,她来到卧室门前,侧耳听了下,里面毫无动静,想了想,杨泠假意咳了两下,抬起手敲敲门,便将门轻轻推开。
杨泠一走进房内,一道稚嫩的嗓音便尖叫起来,“出去,你别进我家郎君的屋子。”话音刚落,重雪冲了过去,挡在傅琴床前,目光充满仇恨地怒瞪着她。
杨泠愣了一下,继而低头有些不自在地,“你郎君...”她说到这,说不下去,就在刚刚,她突然想起来,重雪为什么这般怒吼她。
因着前两日原身要卖掉重雪,傅琴心急之下,与她厮打起来,最后拿起匕首对着原身。
原身身子灵矫,夺下傅琴的刀,提拳便将傅琴一个病秧子打得浑身青紫,而后冷笑一声,毫无情意地退出房门,转身就去寻倌楼商议卖夫一事。
此刻傅琴该是伤痕累累,他本就因无钱续药连日咳得越发厉害,又被原身那般殴打...
难怪重雪此刻看她如仇人一般,杨泠心中很是唾弃怒骂原身,却也无可奈何,眼下,还得先替原身收拾好她留下的烂摊子。
“傅...琴,你...如何了?”杨泠低声道一句,抬步缓缓走上前。
傅琴人躺在床上,听见杨泠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目光冰冷看向杨泠。
看见傅琴那一刻,杨泠愣在那儿,书中只说傅琴美如冠玉,却没具体形容他是如何模样,唯有亲眼见到傅琴本人,才明白何为清俊容姿。
傅琴果真生的...很美。
可杨泠低头瞧见他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雪白的肌肤却有不少块青紫斑痕,深深印在她眼底,登时看得她眼睛一片刺痛。
好歹毒的原身。
瞧着傅琴露在外面的皮肤简直伤痕累累,这伤痕,不是杨泠打的傅琴,杨泠也自觉羞愧起来。
竟穿进这么一具...不是东西的身子,实在无颜。
“傅琴...”杨泠又上前几步,伸手想扶起傅琴,谁料重雪见此扑在傅琴被上尖声叫喊起来,“你别碰我家郎君,你滚。”
杨泠呆立在那,张口无言,她缩回手,看傅琴始终目光冷漠望着她,这才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三娘,我进来了?”门外忽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惊得屋里三人,全都看向门外。
倌楼的管事陈朵门也不敲,很自如地进了屋子。在看到傅琴的模样后,她眼底俱是惊诧,喜不自禁地道,“哟,三娘,这就是你要卖的夫郎?这般模样,你也舍得卖?”
陈朵话音刚落,傅琴猛地看向杨泠,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杨泠,继而胸腔里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妻主,你,你要卖了我?”
重雪见此害怕得大哭起来,“坏人,杨泠,你是如此坏的人,你敢卖我家郎君,你不得好死...”
“哭什么?!”陈朵不耐烦地走上前,站在杨泠身侧,上下打量一下重雪,又迫不及待将目光移回傅琴,“你二人都卖,谁也跑不了,慌什么?”
陈朵边说,边将手臂上挂着的一袋银子递给杨泠,“数数。”
傅琴却用力坐起来,不住咳嗽着,哀求着杨泠,“不...不卖重雪,多少钱,咳咳,我给回这钱...”
重雪上前扶着傅琴,“郎君,别说话了,你别起来,快躺下啊...”
陈朵笑道,“一个病秧子,还在这逞什么能?我买回去说不得得赔钱,幸而我楼里什么大夫没有,好好养一养,没准还能养好,哎,全看我的命...”她将手里的布袋递到杨泠面前,“拿着啊,见到银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