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来还想赖在大夫哪里啊,瞎说些什么?”姜姝笑骂道。
她以为姜朝是烧糊了,没太在意,“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东西。”
弟弟的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的声音,他有些羞耻的捂住自己的胃,姜姝会意去了厨房。
这年头家里用的还是烧火的灶台,锅里煨着白粥。
她想了想还是小心的从缸里捞出一块剩下的猪肉,切了一点剁碎用酒姜片淹了一会放到粥中滚了两滚,又摘了两根葱切碎放上去。
不一会就成了肉粥,浓稠散发着肉香,远远的将爷爷都吸引了进来,“小姝干什么呢。
“爷爷,姜朝醒了,我给熬了点肉粥。”
“等下,您也吃一碗。”姜姝望着爷爷瘦小的身影,要求道。
想起爷爷骨头都瘦凸出来的身体,说不定爷爷的那个病就是营养没跟上造成的,以后得想办法得给他们好好补补。
爷爷和蔼的抚了抚胡子,“不了,爷爷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他一边说着一边换上了外出的胶鞋。
姜姝见爷爷走了,还是呈了一碗,用竹罩子罩住,留给爷爷,等他回来可以吃。
她边走边盘算,家里的钱办了丧事后就没多少了,应该只剩两百多块钱,得想想赚钱的办法啊!
将肉粥放床头摆好,见弟弟还在发愣,她笑道,“不是还要喂吧!”
“才不是。”
姜朝微微着红脸蛋不好意思,埋头喝了一口,“啪嗒”一声。
眼泪砸进了粥里,顾不上烫,狼吞虎咽的吃着,满足的含糊不清道:“姐,好好吃啊。”
“以后姐姐会想办法,不会让咱家连肉都吃不上的。”姜姝摸了摸他毛茸茸的栗子头,“所以别急,慢点吃。”
“姐姐,你也吃。”姜朝将肉粥推了过去,姜姝有点欣慰,但她哪里会抢弟弟的病号餐。
他却固执的盯着姜姝,不肯将碗收回,直到姜姝无奈意思的捧着碗喝了两口才肯继续吃。
等他吃完,姜姝收回碗筷,不自觉的望着墙上遗像上父亲憨厚的笑容,鼻尖一酸,摇了摇头。
“姐,我会保护你的!”
身后传来弟弟稚嫩的声音,姜姝回过头不在意的笑了笑,这小子好像比前世这个时候更加懂事了。
她吃了点东西就拎着鱼篓子和木桶走出了院门。家里就这么多吃的,又还有个病患。还是得想办法弄点吃的。
这个时节,田里的水稻还未长成,田中的水正好漫过脚脖子,正是稻花鱼多的是时候。
“姜姝你去哪,我陪你去。”
她回过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林灵,那是她幼年时的好朋友,只是她打工后就没什么联系了。
林灵如今还是青涩的少女模样,坐在家门口手里拿着几根麻绳扯着,身边的妇人拉着她,不让她过去低声告诫道:“少和她接触,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娘!”林灵气恼的喊了一声,觉得丢脸,“这都什么时代了,天天嫁人,嫁人的。”
林灵妈还是唬着脸压着不许她过去,姜姝有些莫名其妙。
接下来更奇怪的是,一路上经过村口,这些指指点点不绝于耳,姜姝经过的时候声音会小些,她一走那些人便肆无忌惮的高声谈论。
姜家住在村东头,住的是村的边缘,而鱼最多的地方在西头的田地里,路过的饶大妈一见她便喊开了,
“哟,姜家丫头干嘛去。”
“我去抓点鱼。”姜姝解释了一句。
“抓鱼啊,可要小心别捉了其他家的。”
“我会的,大妈那我先走了。”
她明显露出不想多攀谈的意思,这饶大妈是个大嗓门,对她家一直都有意见,遇见说话总是喜欢阴阳怪气。
饶大妈生气的“呸。”了一声,说话的声音高高吊起,听着刺耳,“摆什么谱,天煞孤星的命,当我不知道啊!克父克母,如今还要克你弟。”
背过身去要走的姜姝听得清清楚楚,她攥起拳头,浑身颤抖的转过身来,声音冰寒,“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就是个丧门星,害死一家人。”
饶大妈望着她的眼睛被吓了一顿,转念一想,一个小丫头片子又什么好怕的。
姜姝很想薅着她的头发打一顿,但此时却注意到了远处的一行人,村长在其后面远远的坠着。
她眯起眼睛顿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耍起了疯。
饶大妈见她哭了,气焰更加嚣张起来,“你哭什么哭,老娘又没说错,你亲奶说的,难道还有错。”那叉腰蛮横的模样,丑态毕露。
姜姝这才明白,一路上的指指点点是因为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死死的掐住了大腿,才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原来是这样,她们家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不求奶奶的喜欢,只要她当他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