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纳闷,但收敛心思后就道:“殿下,查清楚了,如您所料,余莫才是下药的幕后之人,我昨夜带人去后山堵着,也抓住了她。可裴凝却不知去哪儿了,那余莫脸上身上也有些许痕迹,看着像是野兽抓的,可余莫满嘴便是一只狐狸伤了她,还说……”
说到这儿有明显的迟疑,谢论手中勺子轻轻触动双皮奶,舀起一勺,突然一顿,“还说什么?”
胡婆子也觉得荒唐,“余莫非要说那只狐狸,与黎水水有关,甚至说那只狐狸,就是黎水水变得。”
话本上妖精遍布,可落到现实,谁相信这话?
“知道了,至于她所说的内容,告诉她,把那只狐狸送到我眼前,我信一回也未免不可,给她一天的时间,明天晚上,如果没有答案,我便带着黎水水,荡平她的家族。”
年轻的教主说这话时端的轻松愉快,品尝双皮奶时的少年模样很有迷惑。
胡婆子不敢再多问了,暗暗把话记下之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松了一口气。
印象中,教主自从毒发后就比以前收敛了很多。
余莫所在的棍法派虽然不位列十大宗门中,但也算是南逾区独当一面的热门门派。这一场虐杀必不可免,胡婆子几乎能预料到武林对魔族的流言蜚语会再次横行。
一如十年前的大震荡。
乱了乱了。
胡婆子心思庞杂纷乱往回走,猛然想到黎水水。她愣住原地,竟然荒唐地想黎水水是否会化解这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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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莫宛若丢了半条命一般被送了回来。黎水水正接过谢疏,支棱起架子在和他另类野炊。
身下铺着一块干净的布,布上谢疏乖巧坐着,热切地盯着一步远之外的稳定燃烧的木架子里的红薯,馋的甚至揪着自己的衣摆。
听见动静,他恍若没看见一身伤的余莫,就扭头去望黎水水那儿凑:“姐姐,什么时候好呀,我可太期待了!”
黎水水拨弄一下表皮烧焦的红薯,“快了快了,十分钟?”
紧跟而后的胡婆子:“……”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人老眼花了,只是因为二殿下对黎水水有些青睐,就认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女来改变当前岌岌可危的局势。
她已经把话如数告知余莫,现在便安静跟着。
余莫身伤心死,名为克制的理智摇摇欲坠,心平气和不再,猛然冲上旁边水缸处舀起一碗水,浇灭在火堆上。
“滋——”
她动作快,一盆水满满当当当着面落下后谢疏才惊醒过来,气冲冲就要去揍人,“你谁啊!赔我吃的,不然我让我哥揍你!”
“二殿下,我是来找黎水水的,您千万不要被她表面骗了。她不是人,不是人您知道吗?”余莫神色崩溃癫狂,可她说了一通,只见黎水水满眼冷漠地盯着她。
不,不是冷漠,而是看一个疯子的眼神。
黎水水三下五除二用木棍把红薯拨到一边没被扑湿的地上,这才慢条斯理起身,“你说我什么?”很不在意的态度。
黎水水其实有点不想和她拉扯太多,可她的确在余莫说出那样的话后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怀疑自己轻易露馅。拜托,谢论都没有看出她,一个余莫?更不应当。
可她又想,武林高深莫测,也许还有同她一样的妖精隐藏其中。正常人能看穿妖精本体的法子,说不定还真的存在。
“我说你是妖精,怎么了,心虚了?”余莫嘲笑。
黎水水:“你想多了。你说我是妖精,可不得拿出什么证据来?说谁不会,我还说你是妖精呢。怎么,你是吗?”
谢疏万分心痛地看着地上就快要熟了的红薯,“对哇!什么妖精不妖精的,你看的本子倒是挺多,但也不能随意这般说。你如若再这样说,我就去儿堂告诉他们说你是妖精!”
余莫面如死灰。可自从听清胡婆子给她说的内容,她还能活的过明天晚上吗?
甚至整个棍法派的生死,都会被轻易决定。
余莫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来魔教,更后悔和黎水水结下梁子。
“黎水水,你救救我,我再也不背后骂你了,也不背后暗算你了。”
余莫想到昨天夜里,她其实也未曾看清当时的情况,只是明明当时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再一回眼,就是一只狐狸扑了上来,还极其富有人性地把裴凝带走了。
一只只有正常猫儿大小的狐狸,如何伤的了她?还带走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口中咬死黎水水,未曾想最后最惨的还是自己!
“黎水水,教主他说要杀了我,杀了整个棍法派,你不能见死不救……”余莫被胡婆子钳制住,嘶吼着企图寻求帮助。
谢疏皱了皱眉。
他从不愿意听到有人说他哥的坏话,“胡婆子,把她拉下去,怎么老是说胡话?烦人。”
黎水水却认为余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