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对东璃幻术半信半疑,所以并未留意此事..”
就在这时,身后有几人慌张喊道:“将军,天怎么黑了?”
裴俊回过头,只见光天化日下,身后士兵双眼无神地挥舞着双手疑惑地问道。“糟了!”他再一回头,却见徵羽在不停地揉眼睛。他一把捉住她的手道:“徵羽,别揉眼睛,这恐怕就是后果..”
徵羽反应过来,大家都陷入幻术暂时失去视觉,于是她一把从紫色锦囊中摸出姑患锁,将锁链扣在指尖,一圈一圈地旋转起来。
裴俊这时也失了明,他立即下令众人做好迎战准备,防止被偷袭。靖海军缺乏蒙眼战斗的训练,未等他们做好准备,便听“砰砰”几声,景明号甲板震了几震,紧接着对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不好,应该是有人架了梯子要登船!大家不要慌,随时迎战,注意不要误伤自己人!”裴俊急道。
徵羽一听,一把拔出铭澄刀。此刻她一手持铭澄,一手不停旋转着姑患锁的链条,可双眼仍一片漆黑。也许因为那东璃雪山族此行的人数众多,姑患锁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四周浓密的幻术全部消除,只能一点一点发挥作用。可若敌人人数众多,则必须取到自己的长柄刀才有胜算。
身边已有人应声倒地,靖海军陷入一片紧张与慌乱。如果失去视力则必须靠双耳辨音,可楼船上的鼓声与歌舞声愈来愈大,众人不辨东西,根本无法准确地判断敌人的方位,又怕误伤同袍,处境十分艰难。
“徵羽你可好?”身后忽然传来裴俊的声音。
“裴大哥,这姑患锁怎的还不起作用?”徵羽焦急道。
裴俊紧紧以背靠向徵羽道:“恐怕是幻术力量太大,你继续摇姑患锁,别怕,有我在!”话音刚落,便听他一脚踢开了什么人。
徵羽拼命摇动锁链,她的双眼逐渐进了些光,周遭景物开始有了模糊的样子,她一转头,只见一团黑影朝裴俊扑来,便用力一挥刀,那人径直栽倒在地,再一看,那人是一个东璃士兵。渐渐的,凭借模模糊糊的视觉,靖海军在震耳欲聋的歌舞声中开始加大反击的力度,虽伤痕累累,但无一人后退。
徵羽摇动姑患锁,一路闪避摸索走到藏长柄刀的暗格前,一把将武器取了出来。她使足力气单手舞动刀柄朝船上的东璃士兵挥去,将赤手空拳的裴俊护在身侧,接着闪躲劈杀。混乱间,她眯着眼睛竭力寻找绿色披风却不见其影,焦急道:“许康呢?他别到处乱跑,又被东璃人捉去!”
“你放心,他昨晚喝多了,一直在舱室睡觉呢,这会儿应该还不省人事!”裴俊道。
“那就好!”
靖海军的视觉正一点点恢复,可由于楼船上的雪山族仍在施展幻术,徵羽手中的姑患锁不能停止转动,不然便会前功尽弃。她左手转锁,右手使动长柄刀,再加上天气炎热、视线不明,已有些精疲力竭。她感到心脏在胸腔中“砰砰”乱跳,脑中“嗡嗡”响个不停,却一咬牙,继续与四周的东璃士兵搏斗。忽然,徵羽的面前出现了四个奇怪的人,他们头戴斗笠,从头到脚裹着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极了她从礁石阵负伤后噩梦中的那些黑衣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她的记忆里默默升起,逐渐放大。
他们手执铁链在她前后左右方站定,然后猛地朝她扑来。
徵羽颤抖着惊叫一声,闪躲不及,身体被铁链牢牢缚住,四个黑衣人同时向后使劲扯去,她脖颈的那一道链条越勒越紧,她手一抖,丢开长柄刀,双腿跪地,拼命发力想揪起那道铁链,可她身体皆被束缚,越是挣扎力气便散得越快。徵羽双目模糊,铁链勒得她无法呼吸,缠在指尖的姑患锁链还在来回摇荡,这一瞬,所有埋藏于多年前的恐惧都卷土重来,仿佛陷入梦中那令人窒息的黑水之中,令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万分。
就在这时,只听“嗖嗖嗖嗖”好几声响,四面的铁链突然尽数瘫软下去。徵羽的脖子被松开了,她歪倒在地,却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从背后托住了。
“徵羽,徵羽!你还好吗?!”
竟是裴俊,裴俊不知从何处拿到了他的凤和长|剑,他见她困于那四人之中,眼看就要被勒断脖子,于是持紧凤和,手起剑落,几步之内便将那四双手统统砍了下来!
徵羽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青紫色的瘀痕在她的脖子上格外显眼,她仍是害怕极了。“裴..裴..裴大哥..”她紧紧地抱住他。
望着她眼里泛出的泪光,他用力地回抱了一下她,然后将她靠在角落的木桶边,轻言道:“徵羽别怕,你把姑患锁给我,我来摇,我去对付他们。”
“别..别走!”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衫,浑身仍不自觉地颤抖着。裴俊愣了一下,随即俯身一手将她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头。徵羽含着泪垂下头,却瞥见裴俊持凤和剑的手有些不妙,原先快要痊愈的伤口好像开裂了,从皮下渗出点点鲜血。不知何时,她的视觉又恢复了大半。
她哽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