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攻击他,他也不会还手。”
刚才还如行尸走肉的落青,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双眼放光,好似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耷拉的双肩突然打开,脚像踩了疾风,朝着那吸妖阵中飞奔过去,在阵眼中间,扑通跪下,双手合十,比信徒还要虔诚,嘴里不知是在祷告还是在念咒语,顷刻间本体就化为一缕黑烟,地上只落下一颗绿色的透明晶体。
与此同时绿色晶体随着那邪异的阵法和紫光一起消失了。
鸣离亲眼目睹了落青在他口中的无忧阵丧命,纵是魔界至尊,也被这邪门的阵法渗得不禁打个了寒颤。
自己被关百年,竟不知这世上又多了如此残忍的邪法。
菲羽被鸣离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不见了落青的踪影,难道真如嫣儿所说的化成妖丹了?她不敢多想,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梨花村是去灵界必经之处,菲羽看周围诡异的气息消失,便叫怀里的金嫣儿快点出来,趁天黑之前赶紧去村子里去落脚,她实在不想在这荒山野地里呆着了,太没有安全感了。
怎么这么快天就黑了,菲羽抬头,一片巨大的透明丝质幕布把白日遮了起来,幕布上还有一只诡异的眼睛,对上那只瞳仁,菲羽一阵眩晕恶心,感觉有无数飞虫,不断往自己耳朵里钻,数以万计的虫足在抓自己的耳膜,奇痒无比。
鸣离也察觉到异象,一只手遮住了菲羽的眼睛,“不要看它。”
巨幕上的眼睛似乎活了一样,眼珠转动起来,这里瞧瞧,那边望望,最后对上了鸣离的双眼,像是发现猎物。
幕布不断晃动起来,顿时狂风四起,风卷着砂砾,打在菲羽的脸上,她娇嫩的脸庞瞬间开了一条血口。
菲羽被钻心的疼痛拉回了现实,她拿开遮挡自己眼睛的大手,定睛一看。
这是什么幺蛾子啊!
天上的巨幕竟是一只巨大飞蛾的翅膀。
“婆罗门天蚕。”
“这是什么变异物种,竟然这么大。”
“确实大了很多,我还没被关进锁妖楼时,它还是个......蚕宝宝,并且它生活的南沼泽,离开毒瘴之地,根本无法生存,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鸣离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大扑棱蛾子挥动着翅膀扇起了阵阵妖风,刚才飞沙走石的狂风在此刻的邪风面前就是个弟弟。
菲羽被吹飞了数十米远,附近的树木也被拔根而起,菲羽被迫开启了冰盾,可是跟上次一样,坚持不了多久,冰盾就破裂而碎。
她取出神羽,将将拉满,却发现手中无箭,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要不,别挣扎了,咱们躲一躲。”不知怀里的小蛇什么时候已化为人形斜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嫣儿,你在我怀里好好的,怎么跑出来了。”
“你不知道我就是被风吹出来的吗,变成人也好,起码重量大一点,不会被吹飞,原身太轻巧了,我怕它再吹一会儿,把我直接送回浮玉山了。”
......
“嫣儿,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次出来怎么这么怂呢,你做妖的尊严呢,你打灰虎那股狠劲儿呢?”
“那可是无忧阵啊,你又不是妖,你刚没看到那绿孔雀的下场吗?”
刚才的诡异场景被鸣离挡到,自己确实什么也没看到,说到鸣离,菲羽发现鸣离不知了去向,立马担忧起来,他一个废物魔,这么大妖风,这么大幺蛾子,也不知道被吹到哪了,早知道刚才就拉着他不松手了。
婆罗门天蚕不断扑扇着自己的翅膀,妖风越来越大,飞沙走石,菲羽衣衫已被划破,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多了几道伤痕。
恍然间,一道模糊的身影,头发飞散,颀长清瘦,手提一把暗淡乌黑的利剑,在妖风中如定海神针般岿然不动,还来不及细看,一剑划破了那遮天巨幕,巨幕上的眼睛如同被人剜了眼珠一样,流下了猩红的液体。
飞蛾誓不罢休,拼死一搏,扇动仅剩的一只翅膀,口吐银丝把执剑人像蚕蛹一样包裹起来,蚕丝越勒越紧,眼看里面的人就要窒息而亡,谁知整个“蚕蛹”却熊熊燃烧起来,蚕丝燃烧殆尽,里面的人徒手剥掉脸上残剩的丝线,右手骈指结印,蓝色火焰飞向婆罗门天蚕,飞蛾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成了火海里最好的燃料。
菲羽被吹得乱舞的发丝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