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和笛飞声沟通线索,但是两人谈着谈着还是绕到了方多病身上。
“老笛啊,好歹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多年老友,你就不能稍微地装一下,不要再惹那个臭小子的怀疑了,行不行?”
笛飞声瞥过来的眼神冷冰冰:“你怕他知道你身份?”
李莲花叹了口气,回想起自遇到方多病以来碰上的事只觉得脑袋疼:“你是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有多麻烦。”
“麻烦?不见得吧。”笛飞声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嗤笑,“你们俩这爹娘不是当的很起劲吗?”
“噗——”李莲花听着这语出惊人的话,刚入口的茶直接喷了出来,捶胸不断咳嗽。
正在给自己倒水的姜淼吓得手一抖,茶水溢出,留满桌面,她慌急慌忙去抓翻滚开的茶杯。
“咳咳咳,我说老笛啊,你别说这么吓人的东西好吗!”李莲花接住滚落的茶杯放回桌面,眼神安抚地看了看受惊的姜淼。他无语地转向笛飞声,“那小子是我师兄的外甥,我最多就是个偶尔关照一下的长辈,怎么就成爹娘了?说他麻烦,主要是怕他知道我的身份后扰了我和阿淼的清静。你这胡言乱语的,难道是修罗草进了脑子?”
“哼,这一路管吃管喝,爱护指导,这算偶尔关照?”笛飞声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开心就好。”
“怎么就说不通了呢。”李莲花捏了捏鼻梁,只觉得脑袋疼,“那按你这么说,我们一路上也挺关照你的,难不成你笛大盟主也成了我们的好大儿?”
笛飞声原本嘲讽的表情凝固了,怒火逐渐燃烧:“李相夷你也就嘴巴十年来一如既往的贱了。不过,你确定那小子是单孤刀的外甥?”
李莲花静默一瞬,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忽的,门外传来一声异响,笛飞声正要开口的话被打断。姜淼匆匆开门望去,不知道何时来了的方多病正运着轻功追着一个人影远去。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这方多病到底有没有偷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
可能是运气好,抑或是这采莲庄屋舍的隔音效果极佳,追人失败回来的方多病脸色不见异常,看来是没听到他们谈论了什么,李莲花和笛飞声的马甲保住了。
三言两语扯开了话题,看着方多病忍着迷茫、嘴硬逞强的样子,李莲花松了口气,神情逐渐和煦。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方多病看向三人的目光逐渐狐疑,他首先对着神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姜淼发力:“阿淼姐姐,你这么迟还不睡?我记得之前你在莲花楼的休息时间很稳定啊?”
“啊?”其实还沉浸在笛飞声惊悚发言中的姜淼茫然回神,对上多病控诉的眼神。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往李莲花身侧躲:“那个……我是陪莲花来找阿飞整理线索的,对,整理线索。”
她可没说谎,一开始他们就是来找阿飞谈狮魂的事不是吗。
“大晚上整理线索?”方多病更怀疑了,白日里他们不都是一起在这采莲庄找的线索吗,还需要晚上撇开他再合计一遍?不对!这几个家伙一定有事瞒着他。
姜淼败退,阿飞一开口就容易胡言乱语,被推到前面的李莲花神色坦然,眼瞳中透着清澈的茫然,在方多病愈发锐利的目光中淡定开口:“我们呀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既然都说了这个嫁衣杀人,但这个嫁衣长什么模样,我们都不清楚啊。正好这夜深人静,琢磨这要不要去看一下。”
“死莲花你最好没有骗我!”方多病盯着人好一会儿,李莲花十足淡定的模样让他有点迟疑是不是自己又误会了。
“我怎么会骗你呢。只是你白日都累了一天了,所以就只找了阿飞没去打扰你,毕竟明天我们还要靠方大刑探应付郭庄主,所以得让我们的主力休息好啊。”李莲花语气轻柔,诚意满满。
这话听得似乎比之前顺耳许多,又被轻易顺毛了方多病哼哼两声,语气上扬透着得意:“我怎么可能那么弱。反正这郭坤一时半会儿也不见人影了。走吧,本少爷亲自带你们瞧瞧去。”
说着,方多病撩撩刘海,十分得瑟地领路走了出去。
李莲花的眼神若无其事地对上姜淼,忽的眨眨眼,露出几分俏皮。
姜淼抿唇轻笑,拉着人跟了上去。
落在最后的笛飞声讥笑,忍着嘲讽拉开距离,还说不是爹娘,这哄炸毛小孩的功夫不是挺好吗?
四人趁着月色,避开零散巡逻的家丁来到先前新娘的屋舍。姜婆婆还在神神叨叨地挥洒枝条上的水驱邪,几人等了一会儿,她才终于完成了驱邪的步骤,心满意足地离开。
走近房间,只见门上挂着一把锁。
这屋子上锁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郭庄主出于什么考虑,给这放着嫁衣的房间用上了复杂繁琐的八路磐文锁。还好方多病出自天机堂,这些机关锁他少时练习都不知道钻研过多少种,仅摆弄观察了一小会儿,就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这磐文锁。
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