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波动的内息已得到平缓,李莲花面上虽然还带着些苍白,但已经可以熟练地接住靠过来的姜淼,一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一边小声地抚慰着她激动的情绪。
他刚刚虽然是在调息,但还是能听到边上毫不遮掩地对话,哪怕只有七成的可能,他答应过了会解毒,就会去尝试,而且七成的成功率已经是出乎意料的高了。
不过,笛盟主同样需要用这阳草来突武功,李莲花微妙地眯了眯眼,抬头对上同样望过来的笛飞声。
笛飞声负手立在边上,对上李莲花了然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你我皆需要这阳草,看来免不了一争了。”
李莲花意义不明地轻笑:“这样不是正和了笛盟主的意吗。不过我可不想和笛盟主再比斗一场了,我这身子骨可吃不消。”
“你的想法我并不在意。”笛飞声的眼神有股危险的锋锐感,笑容凶戾又嘲讽,“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威震天下、挥挥手就有无数人追随相助的李相夷吗?就你这落魄模样,怕是一辈子都找不到那忘川花。”
李莲花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而唇角翘起,伸手指了指正在奋笔疾书的方多病:“笛盟主你有金鸳盟的属下,我也有这好徒弟啊。都说了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这么大一个徒弟还在这摆着呢,这毕竟是天机山庄的少庄主,家大业大,说不定消息更灵通些。”
如同李莲花所说的,方多病正打算写信送回家,派人探查一下这忘川花的下落。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懵懵地抬起头,下意识对笛飞声露出一个警惕的表情。
就这傻小子,笛飞声嫌弃地别过了脸。
“而且我还有阿淼不是吗?”李莲花语气带着揶揄,拍了拍靠在他边上的姜淼。
姜淼点头,这十年的旅行,她和莲花天南海北地走,虽然每个地方停留都不是很久,但也是有二三熟悉之人的。她心中盘点这有可能提供助力的旧友,语气高扬:“我去写信,让他们看情况打听一下。”说完她蹭了蹭李莲花的肩膀,那透过衣物传递出来的体温与柔软给予她沉甸甸的安心。她小跑着靠近书桌,叮嘱方多病多画几份刚刚的画像后,对着拿出的纸张开始斟酌着下笔。
李莲花看着安静书写的两人,笑眯眯地摸了摸鼻子:“比不上笛盟主家大业大,我这绵薄之力聚江成海,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笛飞声面无表情,冷漠地挪开了视线,“若我先找到这忘川花,阳草你不用想,我只会让你服用阴草恢复内力,活个几日与我一战足够了。”
李莲花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都说了,我这身子骨吃不消比斗了,何必强人所难呢。天下第一已经是笛盟主你的了,和我这落魄游医有什么关系。与其在这为难我,不如早日回你的金鸳盟看看,好好查查你那角大美女,别什么时候被谋朝篡位了你都不知道。以她对你的心思,说不定下次再听到你的消息,就是金鸳盟主和其圣女喜结连理了呢。”
提到角丽谯,笛飞声脸色一黑,可嘴上还是不饶人:“角丽谯的事我会去查,如果她真背叛了我,我自不会手下留情!至于你,不用挣扎,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莲花楼的大门外,站着被‘赶’出门的笛大盟主以及畏畏缩缩的药魔,姜·胆大包天赶人者·淼立于门口的台阶上,挑着眉眼。
笛盟主留下除了和方多病幼稚的吵架就是蠢蠢欲动地想和莲花打架,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休养环境,还有那药魔,解个毒都敷衍隐瞒,看来正如方小宝曾经说的这家伙只会害人。既然已经从他们那知道了想知道的消息,那么这俩人目前在她这就算没用了。
姜淼冷酷地想着,口中吐出的文字也简洁明了:“你管莲花有没有拒绝的权利。反正我有权利让你们离开莲花楼就对了!”
方多病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欢快笑容。有姜淼带头,小狗情不自禁地接着话:“就是就是,这可是我师父和师娘的家,不欢迎金鸳盟的大魔头,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从我们这探听忘川花的消息!”
“就你们?”笛飞声上下打量着,不屑地嗤笑。他本来也没想久留,金鸳盟那边的事务和角丽谯还等着他处理。
“我们怎么啦,聚沙成塔,积水成渊。至少我们这是齐心齐力的,阿飞你那各怀心思、人心涣散的金鸳盟说不定还没有我们这消息灵通呢。”姜淼双颊短暂地鼓起了一下,像个小孩子一般地哼了一声。
她边上的小狗再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就是就是!”
他们对面势单力孤的笛飞声眼神冰冷:“你不怕我把你答应过我要做的一件事换成将忘川花交给我?”
“阿飞你忘了,我答应的事的前置条件是在不伤害莲花的情况下哦。”姜淼愉快地弯起了眼,“而且阿飞你这话是确定我们会先找到忘川花吗?借你吉言哦~”
方多病默契鼓掌:“看来阿飞是认输了哦!阿淼姐姐我们这算不战而胜吗~”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