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命人连夜在东城门搭好祭台,摆上三牲六畜。
祭台四方各一人,身着明光铠,威风凛凛,手中分别拿着剑,油纸伞,琵笆和一只貂。
午时,国师一身白色道袍,仙风道骨,站在祭台上。
小皇帝带领朝臣,满脸肃穆虔诚,注视着国师师施法。
国师拂尘一甩,脚下蹦蹦跳跳,口中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四大天王请现身,急急如律令。”
过了一会儿,国师脚步骤停,双目圆睁,手中拂尘直指城门,爆喝:“开门!”
士兵纷纷一抖,迷茫的看着国师。
“什么?”负责城门防御守卫的统领一脸不可思议。
“本仙说,开门!”国师再次大喝,振聋发聩。
“谁敢开门!”正此时,一声闷闷的娇喝传来,仿佛烟花在众人脑海炸开。
雪如银,风如刀,一人一骑踏雪而来,衣袂在风雪中飞舞,如同一团烈火,冲进众人的视线里。
桑施和谢泽,骑马飞奔而来,谢泽的头上已经落了不少雪,双手冻得发红,却浑不在意。
“保护皇上!”众士兵纷纷持枪挡住谢泽,锦衣卫拔刀,层层保护皇上,密不透风。
祁靖康脸色发白,哆哆嗦嗦躲在身穿绿色纱裙的清秀小美人身后。
谢泽来到近前,勒停缰绳,骏马嘶鸣,前踢高高扬起,目光略过众人,直接锁定国师师:“国师大人,你可知,犬戎至今驻扎城外,围而不攻,全仰赖这高大城墙,一旦开门,汴梁城六十万百姓性命,国师担负的起吗?”
“哼,他们现在可都有天王护体!出去击退金贼,手到擒来。”国师指着四个天王打扮的人,这四人都是他依据道法推衍,在汴梁城内找出来的。
桑施察觉谢泽停下来,又听到人说话,立马扒拉开大氅。才探出个头来,立马被风雪糊了一脸,打了个激灵。
路上骏马奔驰,桑施脑袋倔强地在寒风里□□了一会,就默认谢泽把她裹严实了。老老实实窝在谢泽怀里,暖烘烘的。这啥时候下雪了,可冻死她了。
谢泽立马给她裹紧大氅,只露出眼睛。虽然只有一瞬,但祁靖康和一些大臣都看到了桑施的脸。
祁靖康发现不是刺客,而是自己的小皇后被人抱在怀里带来了,脸色忽青忽白,精彩极了。他哆嗦着手,指着桑施谢泽两人,一句话说不出来。
“大胆,皇上在此,谁敢造次!”小美人发现是熟人,立马不抖了,双手张开,把祁靖康护在身后,大声喝斥。
“啊,奴婢该死,封后大典未完成,奴婢不曾见过皇后娘娘容颜,这一时没认出,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饶命。”小美人惊呼一声,捂住樱桃小嘴。
哦豁,咱大夏这小皇后不一般人呐!
众大臣默默交换眼神,看看俊美无俦的谢泽,又不动声色观察皇帝——的头顶。
桑施看着眼前高高的城墙,在这冷兵器为主的时代,是最好的防御,绝对不能让这群傻逼把城门打开。
小美人见桑施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脸色难看,她脚下一软,娇滴滴向后倒在祁靖康怀里,小鹿眼里泪珠欲落不落:“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您不要怪罪皇后娘娘。”
小美人演的起劲,却没发现,从她叫破桑施身份后,祁靖康脸色越加铁青,脸上愤怒到扭曲。
祁靖康一把把小美人推到地上,向士兵怒喝道:“都聋了吗!仙长说要开门!还不快把门打开!”
众士兵吓了一跳,瞅瞅喜怒无常的皇帝,看着仙风道骨的国师,犹犹豫豫,二十个士兵懵懵地去开门。
桑施本来还好奇四处张望,听到这个好像有什么大病的人,叫人开门,瞬间不爽了。
“你就是国师?”桑施好奇看向这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爷爷。
考虑到这是自己给皇帝推算出来的皇后,老道人勉为其难给了桑施一个眼神:“正是本仙。”
“谢泽,砍了这……唔!”谢泽从后面一把捂住桑施的红唇。
桑施瞪眼大怒,好小子,想造反,尤其自己竟然挣不开,更是火冒三丈。
谢泽对上她喷火的眸子,笑意融融,凑近她耳边,嗓音清悦,小声解释:“娘娘,不能就这么杀了国师!”
“娘娘,你看周围的人。”谢泽借着捂着桑施的手,轻轻转动她的小脑袋。
这些人,都充满了焦虑,或迷茫,或生气。
桑施揉揉被谢泽说话呵气,弄的怪怪的耳朵。美目又瞪向谢泽,示意他说人话,否则………哼哼!
谢泽唇角勾起,瞅着桑施的动作,又凑近几分,轻声细语。
“他们上至皇帝士大夫,下至黎民百姓,很多人真的相信国师能施仙法退敌,娘娘直接杀了国师,人们会认为是您把大家的希望给毁了。”
桑施才不在乎区区人类对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