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外望山河边有一处芦苇荡,是赵临川闲暇时最喜带着三两好友前来席地而坐喝酒的地方。
眼前是望山河的流水戚戚,对面偶尔路过三三两两的北蛮百姓,这里也是唯一一处没有军队驻扎的地方,同样有生活在两端的百姓。
“你初学骑马,前几日你我共乘一匹,我同你说过最基本的便是上马之后的坐姿,你重心不稳是因为紧张缘故,是不是自己在马背上快掉下来一般?”
褚玉骑在赵临川让宋川平寻来的那匹枣红马上,赵临川牵着缰绳走动,她紧张得拽着马鞍,“是。”
马背上的颠簸,就跟今早独自一人趴在马背上飞驰而来快要掉下去一样,只不过现在没有早上那般强烈。
“赵将军,我感觉我要掉下来了。”褚玉抓着马鞍,颠簸感过于明显,让她觉得自己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褚小姐不会的,别紧张,放松,你的情绪有时候是会传达给马儿的。”
赵临川牵着缰绳查看了一番她的坐姿,帮她调整了一下脚上的位置,让她先自己适应独自一个人在马背上的感觉,“你脚得用力踩着马蹬,否则就会有随时要摔下来的错觉。”
褚玉听着他的话,原本没用力气的脚使出了点力气踩着马蹬,那股失重感才稍微减轻点。
赵临川牵着前带她在附近逛了几圈,等她完全熟悉之后,将缰绳递给她,弯着眉眼,“自己试试?”
褚玉接过缰绳,依旧有些害怕,“真没事?”
“我在呢。”
瞧着褚玉倒是通透,学起来也很快,日落西山时她已经掌握了要领,速度也提了上来,赵临川吹了口哨唤他那匹雪驹过来。
“褚小姐,这匹雪驹是我从小养的,还是小马驹之时便已经跟着我了。”赵临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哨,“你想喊他的时候,吹响这个哨子就行,他能听到,我儿时就是那这个木哨唤他的。”
褚玉收起,望着温顺站在一旁的雪驹,摸了摸他的鬃毛,眼底染着笑意,“谢谢。”
赵临川一怔,望着那双眸里晕着橘色的光,很快别过头去,“不客气,那我能不能不绣花呀?”
“不行。”
*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全部暗了下来,褚玉牵着雪驹,赵临川牵着枣红马去后院马厩里拴好。
褚玉递了片菜叶喂枣红马,“给它取个名字吧。”
赵临川瞧见大白欢快得朝他们跑来,“卞叔说我取名一向很厉害,你看大白,就是我自己取的。”
说到这里,他顿时有些得意,褚玉忍俊不禁,“那你说说他叫什么?”
对于取名字这件事,从大白上来看,她不敢恭维,后院里的猫儿都叫大牛了。
赵临川托腮沉思盯着枣红马,微微蹙眉,沉吟片刻,他有右拳一拍左掌,“他是一匹枣红马,就喊大黑吧。”
黄色的狗取名叫大白,枣红色的马取名叫大黑,后院橘猫叫大牛。
褚玉笑道:“卞叔说得不错,你取名确实厉害。”
赵临川得意:“是吧,我就说我取名很厉害,是吧大黑?”
大黑鼻孔喘气。
届时卞叔刚好过来喊他们去吃饭,“郎君,少夫人,吃饭了,何事这么开心?”他瞧见马厩里又多出来一匹马,“怎么多了一匹马?”
褚玉回道:“少夫人刚才给新来的马儿取了个名字,叫大黑。”
卞叔顿时眼中一片赞赏:“少夫人好厉害,咋们郎君也是个取名高手,如今夫人也是,跟郎君甚是相配甚是相配。”
赵临川笑道:“卞叔了解我,卞叔大黑是军中的军马,我借来几日,后面要还回去的,让府里的丫头小厮切莫伤了它,上战场杀敌大黑他们功不可没。”
卞叔连连点头应下。
吃完饭后,褚玉坐在海棠树下瞧着坐在耍枪的赵临川,或许是她自己本身的身体长时间不锻炼的原因,练了一套下来就觉得浑身肌肉酸痛,使不上劲儿来。
最后收枪的时候差点没拿稳,害他一个踉跄。
赵临川声音幽幽怨怨的飘来,“褚小姐,我好奇你原来锻炼么?”
褚玉从小案上提起小壶往茶具中倒了一杯茶,“不锻炼,整日就待在房间里,路都不用走几步,更别说锻炼了。”
原来她有空闲时间偷偷练舞的时尚且能算锻炼,只是后来她母亲怕她再偷偷跳舞,每日给她的书籍任务繁琐沉重,若是完不成又会挨罚,渐渐地便没在过多运动,她的活动范围,只在书案前,路都很少走,养这么久,身体早就不如从前。
太医说,是体虚。
她微微垂着眼帘,饮下杯中香茗,她现在已经能慢慢正视过去的自己,再念及已然不会像当初那般抗拒,却也容易感伤。
“这茶是什么茶,香味儿这般浓郁。”
褚玉的思绪被猛地拉回,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