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另一间屋顶,眯着眼看向那支箭。那支箭原本平直的轨迹,有一瞬间的下沉。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看向抱着白犬的俳优,惊喜地说道:“我能看见了?”
在看见俳优抱着的人后再次开口问道:“白犬什么情况?是因为能力不完善?不应该吧。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不是你那几支破箭和弓?”白犬已经恢复了人形,但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俳优扫了她一眼,没好声气地说道:“你可以看不见。细雾。”
话音未落,两张纸镖率先从身后穿透了丧猫的右侧肩膀,俳优射出的那支箭也再次动了起来,冲她的眼睛迎面而来射来。
丧猫暗自嘲道:“我可真是死于话多...”
丧猫将带着拳刺的双手挡在脸前,侧过身,那支箭穿过两手拳刺的边缘后停下。
她看着被穿透的拳刺感叹道:“假的果然没法和真的比。”
丧猫摘下拳刺,连同那支箭一起握在手中。在堪堪保住视力后,看着姗姗来迟的元宝等人,她叹出一口浊气,知道自己今夜是有睡不了觉了。
金乌站在村口的栅栏上,手拿一个点着火的打火机,另一只手伸过去,就那么把跳跃的火苗拈在指尖,向丧猫手里裸露在外的箭尾抛去。
白烟徐徐升起,丧猫松手扔向自己的脚前,风一吹,火苗渐渐烧起来了,越来越多的白烟将她包围,只有身后一处,烟飘不过去,勾勒出一个人的形状。
丧猫转身抬手向细雾的脖子掐去,细雾发出一声惊呼后,双手用力握住丧猫的手腕奋力挣扎。她的能力因为窒息,渐渐失去控制力,出现在丧猫的眼前。
元宝双手指尖夹着纸牌,划向丧猫的颈部和手臂。
丧猫收回手,元宝接住自由落体向下倒去的细雾,向店家的车跑去,细雾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胸腔频繁地起伏呼吸。
身后,丧猫捡起正烧到一半的那半支箭,瞄准元宝掷去。
三水站在金乌的身旁,将店家给她的已开盖的两个瓶子中的水凝在手心,浇在那支滚烫的箭上和元宝、细雾的身上。
飞速冷却的箭穿透元宝的身体,带着血钉在前方的车身上,被水稀释过的淡红色液体缓缓向下流淌。
丧猫在房顶朝村中间的那棵树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跑去。
啄木鸟俯身略过,将一瓶子自己的血浇在她的头顶,丧猫开始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血有些模糊视线。
直到,啄木鸟再次飞回,他带着一个人——愿烛。
丧猫抬头和愿烛对视一眼后,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和人开始陆续出现在眼前。
之前隐隐作痛的头突然疼得像是要裂开,腹部也开始阵阵绞痛。
她眉头紧锁,在屋顶的边缘踩空,向地面重重地跌去,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熙熙攘攘的脚步声,真真假假的交谈声从耳朵灌进意识不清地脑子里…
“…村民…来……苗苗…到爸爸…妈妈在这…”
……
“…算…走……姐姐在…永远…别怕…”
“…怎么…知…一…不晕的……苗…会看见的…说说话……村长…人怎…杀了吧…”
昏暗杂乱的屋子里,一个双手张开的人跪在屋子中间,细长的锁链从她的手腕、锁骨处绷直穿透。
血流向指尖、锁链,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她像标本一样被挂在那里。
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丧猫的意识刚刚回笼,浑身刺痛的伤口使她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想抬手,链条的震动使伤口疼得让人心颤。
丧猫头痛欲裂,浑身僵硬,冷汗涔涔地向外冒将她全身浸湿,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每次呼吸只要稍重一点,疼痛都会成倍的加剧,她的瞳孔再次慢慢涣散,眼皮在打架,昏昏欲睡。
丧猫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快死了,死在今天这群恶鬼的手里。
“对不起,来的有点晚了,真的对不起。”丧猫模模糊糊地听见一道男声。
她垂着头,脑子乱乱的,语气真诚地瞎胡扯指导道:“补刀来的吗?还没死透,还有几刀的位置…”
她想回头,但是她动不了,因为真的好疼,疼到没有力气再动弹了。
那人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坐下,仰起头看向她。
她看见了模糊的面具和模糊的白色衬衫。
野狗想理理面前人凌乱的发丝,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犹犹豫豫,还是把手收回了腿上。
他对着丧猫柔声说道:“忍一下,要抽出链子,可能有点疼。”
他的动作极轻极缓,丧猫虽然眉眼紧紧皱起,但除了之前在回应他的话时哼哼了两声,再没出过一点动静。
在野狗给怀中人草草包扎止住血后,将人抱起准备撕裂时空离开时,丧猫闷哼一声,微微睁开眼睛抬手抓住野狗的衬衫,蚊子大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