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仪式都快开始了,宋安悠有些疑惑,忙问干仲:
“你们就在这海滩上祭祀吗?”
“是的,宋副使,若是进去,怕冒犯了神灵。”
“噢噢,好。”
既如此,只能自己偷偷溜进去了。
随着一声号响,白裙少女开始起舞,雪白裙边如同扑闪翅膀的蝴蝶,篝火越烧越旺,衣摆仿佛在飞蛾扑火,悠扬歌声伴着海浪的声音,谱成动人的乐章。
一舞终了,众人开始闭上眼默默祈祷,趁此机会,宋安悠拉出人群中的凌云谏,向丛林深处跑去。
“他们不会发现吗?”
凌云谏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问过干仲了,他们需要潜心祈祷一个时辰,这是他们祭祀的流程,然后还要宰牛宰羊,这么多事,肯定不会注意到我们的。”
两人边走边做记号,越行越深,四周的杂草也越来越密。
摘掉衣服上粘的第九个鬼针草,宋安悠内心有点疑惑。
“他们说真的吗?这岛上真的有人吗?我们走了这么久,除了杂草还是杂草。”
凌云谏停下来望了眼四周:
“确实不像是有人的地方。”
他看向累的蹲在地上宋安悠,却发现她身旁草里有一个东西闪闪发光。
“县主,那是什么?”
“啊?什么?”
顺着凌云谏指的方向,宋安悠将那东西拿起。原来是一枚铁片,在阳光下隐隐发光。
“这是世子的东西?”
“不是,我还以为是县主掉东西了。”
宋安悠摸了一下身上的饰品,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这种东西:
“也不是我的啊。”
既然不是他们的东西,那就是......
“岛上的军队遗落的。”
宋安悠感觉赶路的疲惫又少了许多,侍女说这是一座荒岛,但是上面却有锻炼好的铁片,就说明这岛上真的有军队。
怀揣着期盼,两人又前行了一里路,果然看到了掩藏在密林之中的白色高墙和檐角。
“世子快看!”
宋安悠惊喜的指着那片建筑,也不顾凌云谏有没有跟上,一阵小跑来到墙边。
细心观察了一下,确认这屋内并没有人后,宋安悠才轻轻走到门前。
这是万朝南方的经典建筑:黛瓦,粉壁,马头墙。高墙如同一个四方木盒,藏着秘密。
庭院前的杂草除的很干净,留出一个广阔的空地,空地上摆放着木架,各类刀剑倚靠其上,旁边放着些沙包,箭靶等操练的用具,俨然是一个小型的校场。
宋安悠心中越来越激动,想要马上跑进屋内查看,却被凌云谏一把抓住:
“不可,县主。我们还不能确定这屋内是不是有人。”
“可是.....”
“县主随我来。”
刚才宋安悠在前门时,凌云谏也绕着这建筑走了一圈,发现西南侧的小门并未上锁,若是一定要进去,也得从那里进。
来到小门边,两人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四周安静的连鸟叫也没有,只有林中的阵阵风声。可以初步判断没有人。宋安悠用手轻轻推开那门,腐朽的木门发出巨大的吱呀声,弄得宋安悠心下一惊,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两人终于踏步进了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厨房,灶台和各类厨具都积满了灰尘,房檐上也结满了蜘蛛网。
“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宋安悠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们去别的屋看看吧,”
旁边一间屋子似乎是卧房,屋内拉通成一个大通铺,但是没有摆放床褥。
尽管他们行动的很顺利,可除了能说明这真的是万朝军队的居所以外,别的一无所获。最后一间了,宋安悠深呼一口气,推开房门。
这间房似乎是一个书房,居中有一张书桌,两侧的书架上摆放着几页残卷。
宋安悠走近那书桌,上面只有几张白纸和一块残墨。她忍不住向凌云谏吐槽:
“这里搬的也太干净了吧。”
见凌云谏未答话,宋安悠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看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这里竟然还有画?”
精致的锦卷人像图与这空荡的屋子格格不入,宋安悠也走过去看着那画:
画中是一名壮年男子,将军打扮,身上的盔甲威风凛凛,身后还有一匹骏马。画面整体色调平淡,唯有那将军腰间的一点绿格外醒目,宋安悠定睛一看,只觉得血凉如水。
那人腰间的东西正是一枚莲花祥云令牌,通身艾绿,与她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宋安悠心如乱麻,这画中男子也有这样的令牌,这不就说明当时劫船的真的不是海盗?那此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