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把她从自己身上解开,轻轻一推,邓微语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受害者是大兔子玩偶。没事,反正那只兔子也该洗了,一点儿也不心疼。
梦里,姜虞又看见了沉子叙。
他朝我微笑,不过,他好像渐渐模糊了。
就像梦里的母亲。
我奔向他,想看清他的样子,可是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醒过来的时候,姜虞已经泪流满面。
她睁开眼,觉得很累。
第二天一早,姜虞无精打采地掀开被子,照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发现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色。过了一会儿,邓微语疯狂敲门,“放我进去,我要大号。”
姜虞把水龙头调到最大声,不想听这个疯婆子的胡言乱语。
悠闲地洗漱完,打开门发现她早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跑到楼下姨妈的那间卫生间了。
上学路上,沿路风景依旧鸟语花香。
姜虞骑着自行车,感觉风也温柔,树也温柔。
邓微语坐在车后座上,搂着她的腰,轻声说,“你昨晚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有吧。”姜虞回避。
“胡说,你明明就哭了。”邓微语咂咂嘴,还嘴硬。
姜虞没有回答,邓微语也没有继续追问。
停好车子,二人一起走进教学楼。姜虞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邓微语说,“你先去教室,我有点事。”
邓微语点点头,“快去快回。”
姜虞跑到办公室,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发慌。她强作镇定,推开门,看见班主任桌子上孤零零的一张纸。心更是砰砰跳个不停,快要失控。
她抑制住复杂的内心活动,拿起那张纸,上面是全国竞赛的资格名单,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后,深深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有了名额才能继续下去啊。
姜虞下意识用手指向上索引,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三个字,沉子叙。
姜虞抿起嘴唇,眼角含笑。
“我就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拿着那张纸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轻轻握着它,仿佛它有千斤般的重量,又仿佛一根羽毛没有重量。姜虞反复低头看那三个字,它有一种神奇的让人心安的力量。这份力量,比安眠药更安心,让她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下来。
一朵玉兰花从枝桠上坠落下来,飘飘然如一只粉白蝴蝶,轻轻的一声“啪”,躺在那张纸上。花遮盖了许多名字,唯独露出来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