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听从东家祝老爷行事,之前多有得罪…”
后面的废话懒得听,见到张杞的凶残样自有人给她带路去找所谓的祝老爷。
“这小娘子真生猛啊,竟敢找祝老爷算账。”
“可不是么,前头在打仗,这城里也不安生,最近码头听说也闹了起来。”
“唉,咱们有难也没处躲啊,人家老爷才有资格跟着官家…”
见张杞没有怪罪其他人,有好事者围着店里的情况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
其中有人不小心提到官家,收到旁边相熟的人眼神提醒,又停止了往下扯。
码头上,一艘长三丈多,头部宽五尺的平底商船静静靠在岸边。
祝齐澜看着妻、子、仆人都在船上安置妥当,欣慰地抚了抚自己的美须,也不等原定的出发时刻就下令让船夫开船。
“嗖嗖”两下,此时船上灯火尽灭,船舱中传来物品跌落打碎的声音,妇女孩童的惊叫和哭泣声也正好传来。
“青东!”
“谁是青东?”
黑暗中一个疑惑的女声问道。
祝齐澜扶着舱门站起,望了半天,直到船顶振动两下,才知晓人在上面。
“不知路过哪位姑娘,祝某平日何时得罪了阁下,还请告知。”
“告你个屁。”
张杞很有现下作为坏人的觉悟,反派死于话多,这个祝老爷枉费她找了整晚才知道要带着家人今晚跑路了。
要不是她有车,早就找不到他了。
话音一落,张杞又拿出双枪机器人用激光将整条船都打翻了,至于落水的祝老爷的家人,张杞不相信聚仙镇的富户同时也是一霸祝家会没有后手。
果不其然,船虽翻了,码头外面则来了不少人将整个码头团团围住。
“青东,这是祝家的事,你难道要插手?”
围住他们的人有两帮,听到护院的人发话后,刚从船顶下来的张杞不由将目光投到另一伙人身上。
和服装统一、人高马大的护院们不同,这个以青东为首的一伙人明显身高、长相更符合贫民的特征,面黄肌瘦的人还占不少。
青东是里面长相最彪悍,身材横向和纵向都很高大的汉子,一出口却让张杞觉得他要委屈哭了。
“祝齐澜,你对不起漕帮这么多为你卖命的人,我们跟着你一年忙到头,工前从三年前就减了又减。
如今你去年的工钱一分钱没结,就想跟着官家去南面,我青东绝不让你走!”
“哼,我祝齐澜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对不住你们了,工钱,你找下任东家去讨!”
祝齐澜自以为心有谋算,优势在他那边,船没了也只是担心今晚走不了。
他在聚仙镇筹划多年,最是不怕麻烦找上门。
张杞朝着这个肚子比石墨还大的祝老爷翻了个白眼,还大放厥词呢。
她慢吞吞地拿出一把机枪直接“突突突”给了祝老爷大腿一枪,将护院中最嚣张的几人一顿扫射,围着码头的众人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个硬茬。
这是女侠,这是姑奶奶啊!
“呼~”
张杞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机枪口冒出的烟,“看着我干什么,工钱要靠自己去拿,路都给你们铺好了。”
“噢,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青东带着兄弟感激地给张杞磕了头,眼含热泪让人召集着没敢来讨钱的码头工人一起上祝家拿钱。
祝家留在码头的家眷和护院张杞直接全拉到官府门前等天一亮让官府处理。
淋了一身的雨,张杞抹了把脖子上的水,开着沙滩车在临湖的一家客栈重新投宿。
这一晚也算过得惊心动魄,张杞听着房外的小桥流水声做了一晚上乱糟糟的梦。
接连几天都是阴雨天气,张杞在客栈一面等着车夫身体恢复,一面又因为收不到前线战情而心忧。
“咚咚咚”
“张老大!”
粗犷的男低音在客房门外响起,张杞上前去开门——青东穿着一身土黄色的粗布衣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张老大,你想吃鱼吗,我们那捕了有好多新鲜的河鱼,这时节,鱼肉正是肥嫩。
要不,做好了送过来给你也行?”
张杞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停,我去就是了。”
青东一拍大腿,“我就说嘛,张老大救过我们,一定不会嫌弃我们做的吃的。”
张杞慢悠悠地下着楼问道,“最近你们都忙什么呢?”
“我们就是从蔡河运些粮食到京城去,不过听说上游的水涨得厉害,刚哥说上头有可能要淹。”
青东说到最后那句刻意压低了声音,张杞会意点点头,客栈人多,有些话不便多说。
出到客栈外面,张杞看了看一早刚放晴的天空,心里琢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