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揽州乖顺地抓着薄蓝宽大的袖子被领到别处,“对不起,打扰了你的工作。”
这副样子不仅和书里的那些相去甚远,也和哥哥口中的策无遗算没有一点关系。
是薄蓝先没忍住笑的,她晃着宽大的袖子,带动着那头的温揽州的手臂也晃来晃去,两个人像幼稚园手牵手一起回家的两个好朋友。
温揽州见她眉眼弯弯,绷紧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手指灵活地钻进她宽大的袖子里,顺杆爬地十指紧扣。
触感温热真实,特别像他曾经做过的一场梦。
“你怎么来了?”
“事情处理好了,接你回家。”
薄蓝傲娇地撇过头去,但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勾起,“我自己有驾照,用得着你个没驾照的来接?”
尾音上翘,骄傲得有点可爱。
当然这并不能排除是某人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回去就学。”
绝对不要怀疑实干派口中的任何一句承诺,虽然只是轻飘飘一句话,但薄蓝已经能够想象不出一个月他拿着驾照小本本回来了。
“凶残”地摧毁她唯一的骄傲。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侃来侃去。
薄蓝气鼓鼓地跟温揽州说起刚刚人堆里发生的事,“他说我胖!本小姐这标准的完美身材居然敢说我胖!”
用脚趾都能猜出某男主演是怎么想的,但女孩子就是超级!无敌!介意被说胖!
要不是温揽州这个糊涂蛋把她从现场“抢”走,这个仇当场就报了!
薄蓝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
“哪个?”
薄蓝仰头找了找,正好男主演正是一脸不耐烦地往自己的房车方向过去,旁边是追着他的脚步赔笑的导演。
“哎,一言堂啊,”这种情况已经让人感觉习以为常了。
薄蓝还是很有打工人的本分的,谁出钱谁就是爹,剧都是为了捧他打造的,运转全靠人家,只要不惹她,自然也不会破坏“规则”。
“没事,我也就三场戏就杀青了,我猜,八成我的戏份要一剪没了,”薄蓝兴致盎然,看起来对这样的结果没有丝毫愤懑,似乎只是单纯地向并不了解这个行业的温揽州解释说明一下。
“走啊,去吃好吃的,上次吃到一家特别好吃的店!”薄蓝向安静躲在一边不愿当灯泡的叶小金招手。
“你的辛苦就白费了。”温揽州盯着男主演的方向,神色不虞。
“没有白费啊,钱都到手了,只要钱到位,就没有问题!”薄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能让人感到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爱钱”。
这副拜金的样子指着她告诉人家这是货真价实的薄家大小姐都未必有人信。
温揽州眉头皱着,显然还是在纠结她的努力可能白费这件事上。
“他演技……也就那样,但他人气高,最后剧拍出来也只有粉丝买单,路人不买单,烂片一部。我有自知之明,剪了倒好,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省得老师瞧见了提着刀来咱家门口指着我说辱没师门。”
这样解释过后,温揽州就明白了,薄蓝并不需要他插手。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得相关从业人员更清楚,贸然行事八成只会好心办了坏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个人喝了点酒,薄蓝酒量一如既往地好,温揽州是一如既往地烂。
但偏偏不自量力地陪她,约莫是这段时间经常出入各种饭局给了他这种自己酒量能和她有一战之力吧。
到了后面,他晕晕乎乎偏偏嘴硬得很,还是薄蓝的随行保镖大哥加了个班把人给抬回去的。
等旁的人一走,温揽州强撑的劲头立马没了,两只手抱着脑袋,“头好晕。”
说着人就栽倒在床上了。
人这么一砸,看起来清醒了点,手肘半撑看向一直“冷眼”旁观的薄蓝,衣衫凌乱,唇红齿白,眼神哀怨,活像被欺负了一样。
“你以前会扶我的。”
薄蓝:???我怀疑你在无理取闹。
算了,人都躺床上,干脆睡觉吧,他那么大只,薄蓝是不指望自己能够让这么个醉鬼做到洗漱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了。
灯光柔和的小夜灯下,薄蓝捧着手机和薄朗聊天。
至于温揽州换了睡衣,手臂揽着薄蓝,头靠在她的肩头,像只树袋熊攀附着。
“为什么要把家里的酒柜搬走?”
当然是怕咱俩撕破脸之后,我的宝贝酒遭罪啊!
不提倒好,一提她就想起那场无比真实的梦境中被糟蹋的酒。
“藏哪了?”
薄蓝挠挠头,一脸为难,“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吗,我搬走是想给咱家腾点地方?”
“你就是想跑了是不是?”配合着他的质问,腰间来自他的束缚进一步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