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瞠目。”
似是未想到他说这话,越容谙双手后背,向前一步,“京城之景再阔,到底是亭台楼榭,人造之景。”
“漠北每至秋日,黄沙漫天,狂风起舞,天边隐约有三两棵干枯树影,苍茫广阔,行至其中,才叫肆意。”
“我见过。”裴允之应声,侧目。
“你见过?”越容谙好不容易心平气和,反问道。
“当日为平叛边乱,我曾困于荒漠三日三夜。”
这话说的极为轻松,越容谙抿唇,秀眉一动。
行军打仗是最凶险之事,落单被困,身上大多会落伤,又在荒漠之中,野兽横行,当时情形,怕是更加严重。
她大概也知道裴允之的名声,少年将军,以一当十,可这样的人,为何偏要磕在她身上?
她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
“裴允之。”越容谙沉吟,这几日的烦闷于狂风中消散,心绪终归平静。
“你这般男子,大可寻一个高门显贵的温柔贵女,我虽是公主,却并未长在宫中。侍奉夫君,治理家宅,我样样不通,并非良人。”
又是一阵静寂,裴允之迟迟未答,直到越容谙转身看他,他才压下眼眸深处的疯狂之色,寡淡张口。
“允之此生,只为家国,婚姻之事,不过是堵住悠悠众口,且不让有心人趁虚而入,正如公主殿下想扬鞭纵马,健走关西。”
“你我成亲后,我不会限制公主所为,公主愿去漠北就去漠北,愿去江南就去江南,而允之也可同那群想要嫁女的官员少些周旋。”
“这是你的本意?”越容谙有疑惑之色,先前的抵触渐然消散,竟真的沉思起来。
“公主说是就是。”又是淡淡一句,同薄雾一般,看得见,却摸不透。
雪瓣愈小,将地面附上一层雪白后悄然停住。
边境未定,她又不成婚,若还有别国求亲,到头来是让她父皇左右为难,再挑起战事,着实罪过。
照裴允之今日所言若属实,那就算嫁他,对她也没有影响……
思绪缠绕纠结,一层层将人包裹,空中有一冬鸟划过,越容谙莫名开朗,“裴允之,你若所言真心,本公主愿意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