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盔来。
我看着一手一个的头盔有些无措。
最后我还是顶着灰谷竜胆的视线选了坐在灰谷蘭的后座,因为他手上的甩棍大有要在骑车时胡乱挥舞随机攻击路人的迹象,我似乎只有坐在他身后才比较保险。
他们开车难得平稳,我竟然一点都没被甩到想吐。
他们把摩托停在以前一直停的地方,我先下了车站在一边。
再次站到那栋高楼之下,我的心情难得因为“物是人非”而有了些许变化。十二月的凉风吹过,冷得呛人的空气窜进我的领口,我便伸手用力拉了拉兜帽的伸缩绳,让领口小到再紧就能勒死我的地步。
“怎么了?”停好车走到我身边的灰谷竜胆边整理衣领边问我。
“冷。”我说。
灰谷竜胆望了望被过量灯光照得泛橘的夜空,对不断吹过的夜风没有一丝反应。“是嘛。嗯……”他又转回头看我,想了片刻后,推着我往高楼里走去,“冷了就赶快回家。”
“也是。”我点点头,借着他的力往前走。
回家——虽然住的时间超不过我在中国住的地方,但六本木的这间公寓毫无疑问可以算得上我的家——我在这里开始了和灰谷兄弟纠葛。如果不是我掏出电击棒为了自保袭击了灰谷蘭,他大概不会那么执着于我,我也就不会在短短时间内那么深入他们的生活乃至人生。
但我难得地没有为当时的决定感到后悔。比起“落子无悔”,更像是“无怨无悔”。我想到这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居然能冒出这样的想法,看来超越时间是会挤压到脑子的。
门厅的门一开启暖气便扑面而来。
熟悉的电梯卡系统,熟悉的电梯按键,熟悉的有些刺鼻的香水味。
“……莫名有种恶心的感觉。”我看着站在前面的两个人的背影低声说。
“为什么?”因为睡眠时间超过了而在打哈欠的灰谷蘭懒散地靠在光面墙边,一边整理他的麻花辫一边问道。
“我好像感到了一种中年社畜加班结束后乘坐一个小时的电车到郊外的出租房后又坐电梯准备回家来一碗拉面当夜宵时会有的归属感和安心感。”我回答道。
“最后两个词好像是好词。‘社畜’是什么?”灰谷蘭难得有耐心地问。
啊。2005还没有这个词吗。我回想了一下。似乎的确是比较后来才在中国火起来的词。
“在公司打工的人吧,”灰谷竜胆解释道,“游戏或者动漫里会有这个词。”
二次元真厉害。
我偷偷向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对他知识储备的赞赏。他瞄到了,于是转头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摸了摸鼻尖。
电梯门应声而开。
灰谷竜胆的身上已经挂了一个昏昏欲睡他哥,于是不敢动的弟弟狼狈地从他们家地毯下面拿出我家的钥匙递给我。
“撬开门之后帮你换了新门,这是新钥匙。因为不知道伊佐那他们什么时候会追过来,”灰谷竜胆说,“所以你先呆在自己家里,把窗帘都拉上。他们中应该没人知道你就住在我们家对面,这样安全。”
我点点头接过房卡,看着灰谷竜胆扛着他哥打开了自家房门才转身准备开门。
“诶,赫,”灰谷蘭忽然出声,“晚上还是别吃拉面了。竜胆最近在减脂,我睡前不吃过咸的,你伤口没好吃点清淡的。”
“行。”我敷衍地表示收到了他的意见。
他看上去像醉了一样。不过我还没见过灰谷蘭醉过呢。或许只是太累太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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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光治当初派来帮我整理这间房子的人很周到,放了可以联网的电脑也安了网络,甚至还有一部卫星电话,水电也都正常。我在电视柜那找到了一些蜡烛和火柴,拉上窗帘后便点起了蜡烛,在开启电脑联网之余烧壶开水准备泡面。
现在已经近凌晨五点,因为黑川伊佐那的药物我睡了很长的一觉,现在虽然精神百倍但实在有些饿了,加之再过不久天就亮了,我顺手泡个泡面实在合情合理。至于那位因为缺觉而像醉了的人的嘱托,我选择性听取,料包只放一半。
电脑自有屏蔽功能,所以有能够直接联系到黑石家家族成员私人账号的方式。我点进那个用黑石家家纹做标识的软件,一个意外的名字上有着显示未读信息的红点。
“京藤次郎”。那位因为黑石光治莽撞的举措害死自己太多部下而毅然离开黑石组的组内老人——我和黑石光治的舅舅、黑石光治的前亲信。我和他没有任何一次的交流,只在2002年那场混乱的家宴上见过一面,这个联系通道应该是黑石光治派的人加上的。
麻烦的是,他如今是同伴还是敌人还未可知。
我有些忐忑不安地点开消息栏,在发现它没有已读未读显示后安下心来。对话窗口里只有一句话,发于今日凌晨两点四十六分十七秒。
“汝兄危。组内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