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没什么硝烟的晚餐,在祝家人的关心下终于结束。
江宴妄静静地感受着祝家人的热情,十几年的生活让他对生活的烟火气十分生疏,向来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如今居然可笑的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家”。
本来想着进水不犯河水,不料似乎眼前的小豆苗着实不安分。
在他看来,这位娇气的小公主像被冷霜打了娇贵的叶子,一晚上看不到别的表情,大写着几个大字“我不乐意。
她的父亲已经偷偷地在暗处使眼色,却又不得不又要避开她的母亲的脸色。
啧。
小公主不乐意呢。
祝书艺确实不乐意,自己的家庭就这样让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彻底颠覆,还顺势夺走了她的家人,甚至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宠爱。
胸口的郁气,压地她肺疼。
没办法,家里人都在这个时候偏袒对方,连自己旁边的卧室也要让出来,可见父母对他是真的关心。
关心的都快要忘记了到底谁是亲生的。
当然祝书艺也没有闲着,生气归生气,但她没有忘记从谈话中抓住对方的来历不明的路子。
这个虚伪嚣张的少年叫江宴妄,父母去世后一直和整天不务正业的二叔生活,没几天他不务正业的儿子犯了事儿,为了躲避警察好几年没回过家。
“和二叔生活”,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肚子坏水。
想到这儿,祝书艺手上的筷子一顿,不免多了几分疑问,但在饭桌上她当时只是收入了耳朵里,并没有仔细询问江宴妄一个人如何生活,她只是仅有的好奇心犯了而已。
因为她不想让家里人误解自己好像接受了他并且还十分关心着江宴妄。
典型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反倒沾了一身的腥味。
但祝书艺到底是忘不了自己所受的委屈,还有家人对她的不信赖。简直不要太心酸,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便一头扎在了枕头上,无精打采地闭上了双眼。
猛地视野里一闪而过江宴妄那张罪恶的嘴脸,她下意识嗓子里溢出了尖叫声。
黑色的指甲,狠戾又冷漠的面部表情,无一不给祝书艺带来了视觉上严重的冲击,她反应过来,深深吸入了一口气,心跳加速地蹦来蹦去。
江宴妄身上从此多了一个标签。
“危险人物”
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看着看着又想到了母亲对自己截然相反的态度,仅仅一天,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就是好朋友的孩子么。
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家女儿,更别说老母亲该有的偏袒。
忍了一脸的委屈瞬间绷不住了,像决堤的洪水,冲刷着她的耳鬓。
忽然外面响了几声,沾满湿意的耳朵动了动,有人在敲她的房间。
无所谓,毁灭吧。
太重感情,她伤不起了。
只见小小的身子朝着粉色棉被里缩了缩,心情不太好的祝书艺,此刻不太想在外人眼里流露出一丝脆弱。
声音闷在枕头里,“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停留多久,在祝书艺赖在床上一动不动后,便彻底没有了声响。
当晚祝书艺就做了一场大梦,醒来时浑身冒冷汗,心跳快地好似要从睡衣里扑了出来。
祝书艺不得不死死记住了江宴妄到这里来的第一个晚上,为她不太好质量的睡眠又添了一笔诡异色彩。
她得证明,江宴妄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天一早,父母在餐桌用餐,少年早已经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等到祝书艺下楼,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反倒真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的。
就连给她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温春樱无意朝这里扫了一眼,慢慢咬着吐司,问道,“昨天你屋子里怎么了,小江敲了半天的门,你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不理人家,说说怎么回事啊?”说罢,她放下了吐司,无意牵动牛奶杯,随后精致的盘子哐当地响了一声。
“他敲了我的卧室?”祝书艺抓住重点反问道,这才向父母挑明她昨天想了一宿的结果,有点气愤:“他在我旁边住,这让我在生活上很不方便,能麻烦你们给他换一个房间吗?”
语闭,祝书艺弯腰落座,双眼紧盯着母亲。
“不可能,”温春樱迅速驳回了她这个请求,“哪里有让小哥哥住客房的道理?再说,你这么小一个孩子,有什么隐私不隐私,现在你只需要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其他什么都不是你现阶段该考虑的问题。”
“他不是我哥。”祝书艺纠正,期间她连牛奶都没喝一口,更别提吃什么倒人胃口的早餐,“我可不知道你肚子里什么时候给我冒出了一个亲生哥哥。”
“亲生哥哥”几个字被她咬地极重,甚至她看到了父亲紧锁着地眉头。
简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