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被这些屏蔽了双眼,书艺。”
祝书艺痛苦的抱着头,连连说了好几个“你不懂的。”
这个世界哪有感同身受,不过是局外人对局内人一个客观清楚的反映。
苏苗苗抱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脖子,“不要逼自己,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江宴妄没什么亲人,更别提来往的亲戚,仿佛他孤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专门挖苦祝书艺的,就连躺在ICU里面没什么气息,都会有一帮人找到她并告诉她,只有你了。
他只有你了。
祝书艺静静地站在病房外面,耳朵里回荡着苏苗苗的那句话,她似乎思考了几秒,又似乎发出嘲笑般的语气,大名鼎鼎的江总怎么还会在关键时候需要我。
她是上帝吗?
见死不救又不是她祝书艺可以左右。
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的地方都已经结了痂,大夫说等过几天自然脱落应该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的。
祝书艺轻轻一笑,那她岂不是要谢谢江宴妄奋不顾身的救她一命。
笑着笑着祝书艺沉默了下去,她看着江宴妄被石膏架起的一只腿,不太敢相信医生的那句话是真是假。
好好一条腿……怎么会这样。
是,她盼不得他不好过,她盼不得他赶紧下十八层地狱,可是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始料未及的。
她已经无法面对二十年前的自己和二十年后的自己,每当她看向自己都觉得自己无比陌生,总觉得俩种人格已经完全分裂,只剩下一点点孤零零的灵魂飘荡在人间。
那么,她不如就做那一点点孤零零的灵魂好了。
祝书艺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更确切的来说,和前段时期的祝书艺一模一样,她不记得往事,只记得来时路,她想她违背不了自己,她还是想要等江宴妄醒过来。
江宴妄情况一直是处于紧急状态的,他的腿不是最为关键的病因,而是忽高忽低的发烧让他的情况看起来更危险极了。
医生护士想了很多降温的方法都不管用,前一秒降了下去,后一秒就又上升了上去。
祝书艺只能靠以前在陪床方面上的一些经验照顾着江宴妄,尽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但是她还是会每天悉心的为他在耳边读故事。
用苏苗苗的来说,她这位准女友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只有祝书艺自己知道,就算是陌生人也会有同情心,更何况他们的深仇大恨这么复杂,万一自己这一走了之,说不准再也没机会看到江宴妄了。
有钱有怎么样。
还不是到头来坑了我。
祝书艺念完一段故事忍不住腹诽,在江宴妄昏睡了这些天里,她时常忍不住想要嘲讽他。
可惜一个病人,醒过来醒不过来还不一定,却硬生生的听了她这么长时间的谩骂。
江宴会怎么还不醒?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拿言语挖苦他了,每每深夜,祝书艺总是在想,万一江宴妄真的死了,她会不会发自肺腑的开心?
她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对着江宴妄的脸拍下一张。
他现在脸上苍白的毫无生气,但依旧不影响他一点神奇的俊脸上。
除了好看的皮囊,祝书艺实在想不出这人还有什么优点。
正当她出神的想着什么,镜头下的男人缓慢地睁开惺忪的眼帘,他的眼窝很深,周围都是青色的,胡子这几天她有学着去帮助他怎么去除,这几天一不留神趁她不注意又长了出来。
祝书艺愣住了,手机失去了重量掉在了一旁,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疲态的倦容,深吸了几口才终于开口。
“你醒了。”
“嗯…”他哑着嗓子,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担心她,祝书艺轻笑了声,眼睛扫过他的腿,“江宴妄,不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江宴妄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平淡地应了声,“谢谢你的照顾。”
祝书艺给了他一个“你有病吧”的眼神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她立刻就去叫了医生。
她想,需要她请个脑科专家给江宴妄会会诊吗。
他简直疯了。
江宴妄的病情很稳定,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自己就可以熟练的永远拐杖走路了,尽管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滑稽,可是祝书艺莫名有点心酸。
他不该这样的。
就算是城府再深,他也应该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而不是还没有老去就已经要和拐杖共度一生了。
苏苗苗看着也是很可惜的摇摇头,“明天和意外果然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临。”
祝书艺没说话,她远远地看着江宴妄近半个月咬着牙没有什么怨言的进行康复训练,而一张纸报告单还是告知了他,那条腿再也不可能拿的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