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B市的时候,刚好许城阳也出差回来,接下来会有两周的时间可以配着她,直到马上要来的中秋以及国庆的假期,今年两个节日挨在一起,假期也是一起不过许城阳刚好在中秋去深圳演出,甜点放假可以和他一起去。
高铁要坐很久还来不及了,定下来去深圳的那一天,两人买了机票。到深圳的第一天许城阳有演出,甜点在酒店除了玩手机就是睡觉,饿了就点外卖,直到晚上八点多,许城阳的工作结束,两人牵着手到四处逛逛,顺便一起吃了个晚饭。
期间甜点说,他们从前一起去玩都是行色匆匆,虽然收获了快乐,但累的不行。
“那我们这几天就像今天这样,慢慢走,走走停停,佛系的逛。”许城阳说。
“还挺懂我。”甜点笑道。
“其实我家之前旅游也都是这样,一家人同时拥有的假期很短,想要去玩儿的地方又很多,尤其是父辈们更加钟爱各种景点旅游,想要有限的时间玩到更多的景点,就只能行色匆匆,走很多的路。小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只能跟着走。那时候父母还怕我们走丢,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别跟丢了。”许城阳说。
“而且去旅游一般爸妈都会带好多东西,大包小包的行李要背着,有时候只去一天又不住酒店,背好几个包去玩儿,在景点负重前行。”甜点接。“就像现在的特种兵旅游。累并快乐着。然后每一次都要出一身汗,浑身黏黏糊糊的,脸被晒的红扑扑,还要被拉着在各处有代表性的建筑旁拍照。”
“太真实了。”许城阳笑的灿烂,今天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休闲短裤牵着甜点走在街上,时不时稍稍偏头跟甜点讲话,“而且我小时候不愿意拍照,好几次都是被硬拉过去拍的。”
“要是拍的不好还有可能被说怎么不好好配合。”甜点补充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关于小时候和家长旅游的故事,最后决定这次旅行,就不赶路了,也不要去人流量大的地方,主打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去玩儿,疲了就找地方歇着,最重要的是轻松、快乐。
这是甜点第一次来秋天来南方,她去过上海和武汉,都是暑假去的,那会儿只记得天气炎热,九月底的B、C市已经是秋高气爽穿卫衣的时候了,到了深圳感觉这里还是夏天,阳光很耀眼,在外面稍微站一会儿就出汗,对于甜点这种不喜欢身上湿哒哒黏糊糊以及汗味儿的选手来说不太友好,晚上才感觉好一些,这会儿在外面吹着晚风,周边全是大楼和,他们跟着导航走到了一条全是小吃的街。
这一点也是甜点这个北方小城姑娘不常见的,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这里条条大路灯火通明,人流量也非常大,在C市就算是市中心,这个时间人也已经很少了,只能见到几个零零散散的小摊,道路上也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只有路灯孤零零的亮着,为晚归的路人们。偶有几家饭店或是烧烤摊营业至凌晨,夏天能见到一些光着膀子坐在烧烤摊喝酒撸串的大叔,听他们吹牛。也不敢回的太晚,回太晚免不了挨媳妇骂。
那里很少听到“太太、妻子、老婆”等对爱人的称呼,统称“媳妇儿”还要带有当地的口音。
C市普遍收入不算高,开销也不算高,经济发展和旅游发展也不好,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特产,“美食荒漠”。因为家乡实在没什么特色,这里的孩子总想着长大以后能出去,而高考是最公平又便捷的方法,所以学习很卷。而且还有一项普遍又离谱的规定:关于中学生的发型一定要短的破规矩。那时甜点本就有点自卑,她觉得自己脸大又眼小再顶着一个“朵拉”头,丑死了。当时学校还说什么影响学习、预防早恋。笑死,她根本考不过那帮早恋的。
C市给人放松娱乐消遣的地方太少,反而是给她了增加了许多不愉快和压力,这一刻,她无比羡慕出生就在大城市的小孩,好像生下来就比别人高一等。但她的家庭也在尽他们所能给她最好,这一点她并不否认,并且在C市她的家庭条件已然是很不错的了,既来之则安之,或许她应该少有这样的情绪了。
而深圳好像是一座不夜城,并且不是唯一的不夜城,据说很多南方城市都是这样灯火通明,人群聚集的地方。他们牵着手走过这里的每一处,偶尔停下来买个小吃或是饮品,然后边吃边继续走,走走停停。
其实对于许城阳来说,他的家乡也是类似于C市这样,他家在中部地区离市中心较远的地方,留给夜晚的人间烟火气也不多,再加上这些年因为陈女士严格的家教,他很少晚上出门,除了上学,就是练舞。即使到了大学,当时为了他的梦想把自己泡在练习室里,很少有闲下来娱乐的时候。他是追梦者,也是大学生,还要担心学校的学分和考试。有一次他期末有一科还是挂科了,到底没瞒住陈女士,比读高中时考砸了还恐怖,念叨了一暑假,催他复习,开学了好去补考。
他们俩在自由的方向上有着不约而同的共鸣,但性格和人品终究是习惯了规矩的人,自然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但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