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解元?”钱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浩儿还在昏迷中,怎么就中解元了呢?
钱父手中的筷子都掉地上了也不发现,怔怔地看着前来报喜的妇人。
就连安馨也没想到钱景浩读书那么厉害,竟然中了解元,这可是相当于前世一个市的第一名,一个市一个年级的学生,多的有几万人,少的也有一两万人,那可是妥妥的学霸!
钱乐思和钱乐琪两个小的就更加被震惊到了,其实她们并不知道解元意味着什么,但她们看到爹娘的反应,就知道她们哥哥肯定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唉呀,景浩娘,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赶紧的出门迎接报喜官呀!”报喜妇人看到这一家子老的,少的,小的都只知道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着急地催促道。
“爹、娘,钱景浩这是中举人了,还是咱们府城的第一名,咱们赶紧接去。”安馨最先回神,站起来催促钱氏夫妻出门迎接报喜官,不管钱景浩现在情况如何,这个解元是他多年读书取得的成果,是一定要收的。
“唉。”钱氏夫妻这才回过神了,红着眼眶出了厨房,报喜妇人紧跟其后,安馨出门前拉住钱乐思问道:“小思,你身上可有钱?不管多少,你拿出来,一会儿给报喜官,就当是请他们喝茶的。”
虽然钱父是个木工,经常来往于镇上和村里,但他毕竟是农民出身,木工在前世也就是干技术活的,做技工的人员性格一般都偏内向,不是很懂得处理一些人情来往。
钱乐琪已经小跑着跟在报喜妇人身后到了院门口,安馨没有凑上去,而是跟着钱乐思来到她的房间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钱乐思就从房间里出来,将一把铜板一股脑地塞给安馨。
“多少个?”安馨双手接过来,只觉得沉甸甸的。
“三十个,我身上就这么多了。”钱乐思如实回答。
“够了,回头我跟娘说一声,让她把钱还给你。”安馨说完,便转身急急往院门口走去,虽然钱家住的是黑瓦房,但墙体却是一半青砖一半泥胚,这样的房屋结构,安馨也不知道在富庶村属于什么样的经济水平,但她们毕竟是农村出身,能给三十个铜板的打赏,也已经算是不错了。
安馨和钱乐思刚赶到院门口,就见钱父递给钱乐思一张大红色的纸。
“小思,快看看上面写什么?”钱钱们希冀地看着女儿说道。
安馨没想到钱乐思竟然识字,这在封建社会的农家是很不可思议的,反正拥有原主记忆的她,就知道原主是不识字的。
“好的,爹。”钱乐思双手接过大红纸,咬字清晰地念起来:“今有桂州府容县兴安镇富庶村人氏,钱景浩,男子,今一十九岁,于天祐六年三月十三参加桂州府试,高中解元,特赐文书一份,天祐六年三月二十七日。”
安馨凑过去一看,全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繁体字,还是隶书,若是楷书,她还勉强能多认识几个,可是这个知府用的却是隶书,最后日期处盖了一个大红色的知府印章。
钱乐思刚念完文书上的内容,院门口立即响起一个大嗓门:“小人恭喜钱老太爷、钱老夫人了。”
看着才四十出头的钱乐夫妻被报喜官称为老太爷、老夫人,安馨差点没崩住,真不怪她,虽然她知道,钱景浩中了举人,就是这些人口中的举人老爷,而他的父母就是这些人口中的老太爷,老夫人,只是让她喊一个才四十岁的男人做老太爷,她真的喊不出口,只因在她的潜意识里,‘老太爷’、‘老夫人’都是上了七十岁的老人。
不过随即安馨也回过味来,这报喜官是在向钱氏夫妻讨要赏钱呢,只不过看钱氏夫妻都只盯着文书看,好像要在上面盯出一朵花来一样,安馨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还要给赏钱一事,哦,不对,钱景浩不是秀才吗?难道他中秀才时,这对夫妻也没给赏钱?
虽然疑惑,但安馨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既然她让钱乐思拿钱时说的是要给报喜官的,现在人家报喜官都在讨赏了,她当然要给。
“辛苦几位官爷了,我们家也只是普通的农家,这小小心意只够几位官爷喝碗粗茶,还请几位官爷不要嫌弃。”安馨脸上堆满‘真诚’的笑容,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边走到那位讨赏的报喜官面前,将钱乐思塞给她的五十个铜板放到报喜官的手中。
在安馨伸手时,报喜官的双手就已经做出接收的动作,他们在来的时候也已经知道这次的赏钱不多,运气不好的,可能还收不到,没想到这家人这么通情达理,就算赏钱再少,也总比没有强,因为知道这次的解元是农人出身,所以他们才来了两个人,他负责报喜,另一个负责敲锣,虽然这次的解元是他们容县五十年来第一个解元,但也改变不了解元农人出身的事实,加上上次这位解元中秀才时,也是他来的,当时虽然解元也给了喜钱,但只有可怜的十个铜板。
感觉到手中的分量,报喜官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只见他收起铜板,拱手道:“小娘子客气了。”心中疑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