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娘的话虽然愚钝,但也告诉冉然一个关键信息。
当日是大娘子夜谈文小娘才出了这档子事。
会有那么巧吗?
看来必得在那夜发生的事上下功夫了。
是时候要进行受害者家属访谈了。
当冉然站在文小娘屋外时,犹豫着如何开口,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迈进去这扇门被打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的时候,屋里传出了动静。
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声音,语速很快,声音不高,密密麻麻,不像人发出来的。
冉然犹豫再三,推开了门,屋内此刻烟雾缭绕。
烟雾中,头戴抹额的文小娘正跪在佛像面前,佛像前摆着香炉,她一手拿着一串佛珠,一手拿着经文,嘴里念着什么。
冉然站在她身后,她很投入,并没有发觉。
冉然先开了口:“还请节哀。”
文小娘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一下,回过头看到是冉然,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来做什么?”文小娘声音很冷漠,转身站了起来,将窗子推开。
“我······”冉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通过什么身份去管这件事,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你若想来说你和你小娘是清白的,我不信,你走了吧。”文小娘恶狠狠盯着冉然。
“我不是,若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帮你”冉然有些尴尬,抚弄了几下头发。
“你?为什么这样做?”文小娘转身放下佛经,看起来在垫子上跪了很久,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唐婉伸出手想搀扶他一下,他却像没看见一样走到茶案边坐下。
“你若怀疑我是杀你孩子的凶手,那么只有找到凶手才能让我洗脱嫌疑。我若不想受人非议,就不能独善其身。若你想知道,就坦白地告诉我三件事情。”冉然也走到茶案坐下,见文小娘不说话,赶忙开了口。
“第一,那天晚上大娘子叫你去她房里干什么?”冉然装作不在意地摆弄着手里的茶杯。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身子不大好,我就想睡了,大娘子身边的绿竹来传话,说大娘子要我去一趟,我虽刚生产完,但对大娘子也是不敢不恭敬的,便多披了几件衣服去见。”文小娘起身走到窗前,身着素衣,但日光洒进来,仍然能看出素衣下的风姿绰约。
“平白无故她叫你去干什么?”唐婉放下茶杯,看没又要给她喝茶的意思,自己倒了一杯。
“大娘子膝下无子,这些年一直调理着身子,也不见有一儿半女。我这才来府上一年就有喜乐。我娘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也认识个开药铺子的,大娘子想问个生养的方子。”文小娘耸了耸肩膀,表情看着有些僵硬。
“第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婉吹了吹茶杯里的热茶,神态活像一位从业十多年的老刑警。
“我走的时候戌时,回来的时候屋里的蜡烛烧完了,大概一个时辰。”
“第三,你什么时候发现孩子没了?”
“第二天卯时。我过去一看,奶婆子和孩子都不在屋里,吓了一跳。等了一会儿,那该杀千刀的奶婆子回来,竟然说她出去喝酒了,真是个混账东西。”
“你昨天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去看看?”唐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以为奶婆子已经抱着孩子去睡了,我就没有再去看,本是担心吵醒了孩子,又得闹一夜。早知道我一定去寸步不离的守着。”文小娘说完伤心落泪,说是她的错,说是她该死,说要索命来索她的命。
冉然不忍心再看,放下那杯未喝完的热茶,问清楚那奶婆子现在关押在哪里,便要离开了。
\"老爷,老爷他·····\"文小娘支支吾吾。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冉然看着她为难的样子。
\"老爷,很久没来了,也不知道他可好?\"文小娘说的眼眶红了起来。
\"我也许久没有见他。\"冉然不忍心再说。
这时,风从门口吹进来,烟雾很快散去了些,火盆里烧着的东西原来是个红布袋,现在除了灰烬只剩下一截,冉然看了一眼后,便离开了。
那奶婆子在柴房关了几天几夜。
见冉然拎了只烧鸡前去,恨不得一口吞了,奈何她手脚都被捆着,只能把口水往肚子里咽。
“想吃吗?”冉然拿着烧鸡在婆子眼前晃了又晃。
只见这烧鸡忽得飞到婆子眼前,忽得又飞走了,真是令人心痒难道,备受折磨。
“那就说说那天发生的事儿吧”
奶婆子死死盯住那条烧鸡腿。
“那天谁叫你喝酒?”冉然问。
奶婆子立马谨慎起来,可是每当冉然做出要一人独享美味大鸡腿的样子时,饿极了的她没有不答应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