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巴掌声响彻亭中,打得洛诗允瞬间清醒不少,可一抬头她就被吓得要说不出话来。
“候、候爷……”她捂着脸想要往后退,另一手却还被拧着。
“还知道老夫是侯爷?”乐正候只说了一句话,就又一巴掌扇在她另一边脸上。
“啊——侯爷,侯爷我错了!”
“错?你确实大错特错,竟敢落我曹时越的脸面!”说着一记窝心脚把她踹倒在地,往边上一伸手,亭外的仆从便快步举着软鞭奉上。
“奔为妾!你不愿做候府妾,倒是愿意倒贴穷书生私奔!”边说,那鞭子就一下下地抽在洛诗允身上。
“啊——什么私奔?书生?呜呜,我没有啊……别打了呜呜……冤枉啊侯爷。”
“啊——救我,熙娘救救我!”
洛诗允疼得不行,竟开口向盛春熙求救。
面对看向她的两人,盛春熙一副吓傻了的模样,颤抖着跌跪在地,低下头不置一词。
心里平静的想:这才哪到哪啊?继续叫,叫得更大声些罢。
前世她被这鞭子抽了无数次,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又有谁救她了……
这时候去拿披袄的婢女回来了,见这场面也是吓得瑟瑟发抖,看到洛家娘子见着她后骤亮的目光,她亦猛地俯身跪地不去对视。
洛诗允又被抽了两鞭后,世子妃连带乔氏一群人终是抵达观湖亭。
“住手!”
“天呐,我的允娘!”
“阿姐?”
“阿娘……救我……”洛诗允头饰发钗掉了一地,双颊红肿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破损的裙裳之下鞭痕满布,整个人狼狈不堪。
乔氏和洛诗微冲上前,被亭外守着的候府仆从伸手拦住。
乔氏怒而大喊:“这可是王府,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让我过去!”
仆从聪耳不闻,毫无动静。
“今日我儿生辰,侯爷何故在此动用私刑?未免也太不给宣王府颜面了罢。”世子妃勃然动怒,来王府参宴的客人竟被打了,这要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曹时越平复好呼吸,随意捋了捋霜白的鬓发,转身步出亭阁背手道:“是世子妃啊,老夫失礼了。”
嘴上说失礼,却不见他半点赔礼姿态。
“实怪这洛家女不守妇道,不日就要进我候府伺候,却还闹出私奔丑事传于大街小巷!本候也是怒急攻心才动手教训。”
“若惹得世子妃不喜,老夫改日定厚礼赔错。”
世子妃一下哽住,没成想还有这般因由。这乐正候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他那外孙恭王更是狠辣阴厉,真闹难看了公爹婆母估计也不会站她这边。
想来想去,她不仅得忍了这老货在儿子生辰宴闹事,竟还得把这事遮掩过去……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再看那洛家娘子也就带了迁怒,干脆眼不见为净地转头吩咐奴仆去守好各个出入口。
“侯爷在胡说什么?允娘日日在府里,何时闹过私奔?”乔氏不敢置信地问。
“胡说?外面街头巷尾传得满天飞不说,方才本候亲耳听她承认还能有假?”
“洛家的,当初是你们求着老夫收你府上闺女做妾,如今闹出这种丢人事儿,是当我候府好戏耍吗?”
乔氏还待反驳,忽被身旁的小女儿拉住,洛诗微对着她轻轻摇头。
“侯爷恕罪,民妇不敢……只这事传得蹊跷,恐有人陷害,还望侯爷明察。”乔氏咬着牙缓声辩解。
“都说了是本候亲耳所闻,你竟还认为是有人陷害?看来这是不满老夫啊。”
曹时越冷哼一声道:“那这妾本候不收也罢,你儿的事另请高明罢,让洛文彬日后别再来寻老夫。”
乔氏慌了,立刻跪下认错,“侯爷见谅,民妇知错。”
“是民妇无知不会说话,求侯爷千万别迁怪民妇夫君与小儿。”
曹时越闭眸不语,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想是方才动那几下鞭子不够过瘾,他情绪正亢奋着。
乔氏只怕他不肯原谅,狠狠心把额头都磕到地上去。
少顷,他才像是施舍般开口作秀道:“誒,洛夫人这是做什么?让人看了当老夫欺负小辈呢,快快起身。”
“老夫自是信你们夫妻无意欺瞒本候,但这事已出,候府颜面扫地之过总是要有人负责的。”
“依老夫看,这娘子既迟早都是我候府的人,那今日就由本候带回府好好调教罢,夫人觉着如何?”
“这……”乔氏泪眼朦胧地看向洛诗允。
“阿娘,不要……”
她心肝扯得生疼,一边是从小疼到大的闺女,一边是儿子的前程。
最终这位母亲还是狠心妥协了,从干涩的喉咙里吐出句:“一切全凭侯爷高兴。”话出口那瞬间,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