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挫败的解开玉佩扔在桌子上,满脸的懊恼。
温俪还想调侃几句,细细想来这句话,猛然和那日蔡叔临死前莫名其妙的那句话对上。
他那时候对着赵淮说原来是你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不解其意。
当时赵淮站在他面前,蔡叔蛰伏在赵府这么久不可能认不得赵淮。
那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的原因会是什么,赵淮还会是谁呢。
又或者蔡叔看到这枚玉佩认出了人,并不会赵淮本身。
归根究底,还是这枚玉佩。
眨眼间,温俪飞速思考,一切的源头都在这玉佩上,只要解开这玉佩究竟是为何还有一半在阿爹身上,那么真相应该就不远了。
赵淮看她久久不说话,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温俪才回过神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她盘算着要如何询问赵太守这玉佩的来历。
贸贸然就这么去了,只怕赵太守立马会怀疑她松口与赵淮成亲的原因,到时候再查下去就很难了。
如今唯一的线索就在这玉佩上,容不得任何差错。
赵淮心中本还有些对新婚夜的期待,听到温俪说累了便也顾不得这些。
他挠挠头,伸手去解衣衫。
温俪不解的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
“干嘛?”
赵淮理直气壮道:“夜深了,该休息了啊。”
温俪脸色瞬间爆红,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看着赵淮从容褪去衣衫,只留下一层单薄的中衣。
交叠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肌,还可以窥见下面腹部坚硬的肌肉,线条流畅,宽肩窄腰。
胸膛处的皮肤要比外面露出的脸还要白一些,在烛火摇晃下,让人想看不见都难。
温俪顿感坐立难安,眼神飘忽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看着她久久不动,赵淮上前两步逼近,俯身伸出手准备为她解开衣衫。
青松冷香猛然袭来,吸得人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
温俪心中惊涛骇浪,看向赵淮结巴道:“我,我自己来吧。”
赵淮歪头道:“娘子既然累了,不若就让为夫来服侍你吧。”
他在温俪耳边喃喃低语,潮热的气息像是打着漩扑在耳廓上,让她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她看着越发凑近的脸,别过头才敢深呼吸。
烛火昏黄,少女别过头露出修长白嫩的脖颈,经络分明,青紫色的血管埋藏于薄薄的皮肉之下一下又一下的跳动。
像是深海的精怪,鼓舞着,邀请着,让他一尝芳泽。
眼前阴影越来越重,气息越来越重,像是交杂在一起,身上的衣衫被他慢慢褪下。
锁骨,袖口,腹部,腰部。
明明手并没有碰到她,可那股灼热的视线却一路追随而下。
如红梅一点一点在每一处地方绽放,明明是寂静的,却此处无声胜有声。
似乎青年郎君掌心的灼热要透过单薄的衣衫渗透近肌肤。
温俪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鸦青长睫扑闪扑闪,如同振翅欲飞的蝶儿。
她慌乱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这场极致的安静,“好,好了吗?”
赵淮看着身下的少女,眸色晦暗如墨,“温温为何不敢看我?”
青年郎君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声的引诱。
温俪手都快搅成麻花了,有些没底气道:“我只是有,有些累了。”
“是吗。”
他低声轻笑,往日肆意张扬的嗓音沉淀下来,在此刻却仿佛有无数小勾子勾着她转过头看着他。
而温俪也这么做了,她抬起头想看看赵淮的神情,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一瞬间,仿佛定在了原地。
她看着那双盛满她的眼睛,一时间居然无法挪开眼神。
赵淮眼神黝黑,如黑曜石一般,往日肆意张扬的模样似乎被昏暗的光线刻意柔和,显露出无限温情来。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上她的脸,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抚过脸时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感。
他看着她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泉,一眼就能望到底。
指腹忍不住碰上她的眼尾,轻轻按压,眨眼间就染上了一层薄红。
与胭脂交相辉映,温俪眼中不自觉氤氲起水雾,衬得她眼睛雾蒙蒙的。
空气仿佛被抽干殆尽,又像是陷进了粘腻的沼泽中,让她找不到着力点,浑身软绵绵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忍不住的微微张嘴,想要借此吸入空气,让憋闷的肺得到滋润。
今日她唇上染了口脂,是淡淡的甜香味,就像是藏在密林中的糖,吸引着迷路的人想要往前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