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
每次的数学卷子林矜都会像今天这张一样,重新做一遍,把答案和思路写在上面,让徐云柚自己看一遍,然后等老师讲解。
他只能帮得了这些,比起去告诉她怎么做,不如让她慢慢理清头绪,有个方向,也不至于一直在同类型题目上失分。
“这个。”徐云柚笔帽点着上面第一个大题,满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会用到这种方式,皱着眉头思索半天也没有结果。
林矜拿着本子把答案挡住,耐心地讲题,笔尖时不时在旁边勾着图形,声音比往常更加柔和,压着嗓音在和她说。
讲的很慢,知道徐云柚不会变通,也联想不到其他公式,连带着整个大题所有的延展方式全都讲出。
几分钟的时间,徐云柚听懂了,但她知道如果下次碰到这一类型的题还是会卡壳。
林矜这两天也看出她对于数学不怎么开窍,所以找了个最笨的方法,死练,把所有同一类型的题目整理,然后让她每天反复地做,直到这一类都能够写出来,才算是证明会了。
徐云柚听完转而去看下面的题目,双手托着下巴,眼前的数字突然变得模糊许多,看久了便出现这种情况,脑袋晕乎乎的。
手放在脸颊上,重重地掐了下,瞬间变得清醒,白皙的皮肤留下深红印子,也有着浅浅的指甲印。
林矜瞧她老是这样虐待自己,有些看不下去,提醒道:“有清凉油。”
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圆形铁盒,把盖子打开放在她手边。
徐云柚食指指腹在上面沾了下,然后抹在太阳穴上,下秒整个人都精神许多,看东西越来越清醒,就是味道不容易接受,略微堵塞的鼻子也顺畅。
整个午自习,徐云柚都非常的清爽看任何题目,一边是清凉油起了作用,一边又是林矜帮她讲题,轻快许多。
林矜在卷子上写,她就细心地看,偶尔会被周围同学说话声所吸引,注意力也就自然而然下降。
不置可否的原因摆在面前,一节课别的同学可以非常专注,而她时不时会出现跑神,虽然知道却改变不了。
林矜手指点了下她的太阳穴,指腹一下子感觉清凉许多,柔和道:“别看笔袋,看卷子。”
徐云柚哦了声,她只是偷瞄了一眼,就被人抓包,林矜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想做什么很快就会被拆穿。
林矜写字的手没有停下,他继续说着徐云柚不懂的题目,每天都会说很多遍,但从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不耐烦。
“没有了,回去重新做一遍。”林矜收起笔把本子合上,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没几分钟就下课,提前把书本都整理好,准备塞到书包里。
徐云柚一动不动地靠着墙壁,脸颊贴在冰凉的瓷砖上,过了几秒慢悠悠地把桌子上所有东西全都一股脑放进桌洞。
所有布置的作业早就写完,回家是完成布置的课外作业,就像个机器人重复工作。
下课铃响,不等老师离开教室,已经有人拿着书包站起来离开,徐云柚磨蹭了一会儿,等到四点十分的时候才起身。
徐云柚要乘坐的公交车会经过学校对面马路的站台,从教学楼到那边走路都要接近十分钟,很明显地会错过一班,她也不急着去赶,每天等下一班。
林矜把肩带挂在右侧肩膀上,右手抓着带子,依靠门笑着问:“不走这一班就要错过了。”
徐云柚立马拿着包往外面走,刚出去没几步就听见关门声,教室里已经没人了,每次都是他们两最后离开。
徐云柚长呼气,不急不缓地往楼梯口走去,长廊上大部分学生都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有讨论学习,也有讨论十月份的秋游会去哪里,从他们身上似乎看不到压力。
林矜扯着她身后背包带子,把人往左边拽了下,面露担忧,语气却很柔地说:“不看路,撞墙上了。”
分神的徐云柚因为林矜的动作而缓过来,瞥头瞅了眼旁边的墙壁,继续抬脚往前面走,小声说:“没事。”
林矜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少想一些事情。”
徐云柚敷衍地嗯了下,下台阶时稍微快了些,没有发现书包莫名其妙地重了许多,直到出校门才发觉原因。
“走了。”林矜双手放在校裤口袋里,头也不回地左转,身侧书包就好像固定在他肩膀上,没有要掉落的意思。
徐云柚注视着他的背影,很羡慕他,好像不需要做什么,可以拿到好成绩,也轻而易举得到别人的夸奖。
再次见面后,两人成为同桌,自卑的心理也因为林矜的存在而悄悄地出现,不是去和他比较所产生的,而是自己与自己比。
人们总说高中是个分水岭,一旦成绩差距出来,想要恢复便很难,徐云柚已经感受到了,光是从前面几天的小测验成绩也看得出来,两人数学差距很大,其他的也只是勉强可以填补窟窿。
徐云柚本意不想去和他比,只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