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抽出去时,突然一扇巨大的铜门从半空中砸下。
“轰”的一声。
鬼门现世,地陷半尺,威慑群诡。
谢多鱼后退一步避开那些被鬼门砸起的尘土,视线扫过那些疯狂往后退去的伥诡。
她目光转向边上有些目瞪口呆的守门阴差,指尖摩挲了几下冰冷的锁魂链:
“来的…挺及时。”
守门阴差还没从震撼中完全清醒,有些呆愣地回了一句:
“解决了那诡就过来了啊。”
话一说完,他好似终于回过了神,话唠的本质又占领了高地,猛地一下窜到她身边:
“哇,老大,这里怎么这么多灰衣伥诡,地府被打穿了?是哪个牛人干的?
居然偷了这么多阴魂做傀儡,这厉害了啊,老黑哥知道么?陆判大人知道么?老大,你有看到…”
话到一半他忽然注意到谢多鱼看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他好似终于意识到了眼前场景的关键问题所在,猛地顿住话头,整个人好似被一盆冰水浇透了一般,眼神惊恐地看向她,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语气一本正经:
“我拿我脑袋保证,这些阴魂绝不会是从我这扇门出去的!要是真拿到了那么奇怪的手令,我肯定会先汇报给老大的!”
毕竟,这些阴魂一旦出了鬼门前往阳间,那可就是白无常的工作范围了,按他家老大那消极的工作心态,他要是敢不提早说一声,铁定会被吊起来打的!
谢多鱼对他的誓言不置可否,只是收回看向他的目光,语气幽幽地问了一句:
“你竟然觉得这些伥诡的阴魂来自地府?从鬼门出来是需要手令的。能开这手令的只有三人,我,黑无常,陆判,你认为是我们三人中的谁?”
这是送命题!
守门阴差险些没有绷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明明她早就想到了想到了,怎么说的好像是他挑唆了什么一样?这要是事后被传回地府…
卧槽,绝杀了!
这是报复吧?
报复他刚才讲了她坏话?
心忒黑!
暗搓搓怨了一句,他一副我能为老大赴汤蹈火的模样:
“无论是哪一个,我都和老大站一起!”
谢多鱼斜了他一眼。
能被鬼门认可的阴差,哪一个会因私废公?
她懒得搭理他,正要把这些伥诡交给他,自己去寻那厉诡时,地下又传来窸窸窣窣的破土声。
这一瞬,她脸色黑如锅底,边上的守门阴差也是一脸惊诧地询问出声:
“到底还有多少伥诡?地府不会真被人抄了老窝吧?”
扯淡!
怎么可能!
谢多鱼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守门阴差顿时闭嘴,她目光转向又一批从地下钻出来的伥诡。
忽的,她眼神一顿。
在那群伥诡中,有一只伥诡格外的不同。
它半灰半红,身上的鬼气也比一般的伥诡浓厚许多,像是魂魄被人打散后又聚拢重塑了一样。
驱魂控魄术?
这不是红衣厉诡为了控制次一等的青衣猛诡才会使的手段么?
她不确定地又瞧了几眼,忽的好似想到了什么,手中的锁魂链“哗”的一下撞飞了数个伥诡直冲向那个半灰半红的伥诡。
“老大?你这是…”
守门阴差被谢多鱼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看到被锁魂链卷回来的伥诡,顿时神色一变:
“这,这不会是隔壁的那个红…红衣吧?谁做的?怎么办到的?”
“做到不难,但有这实力的应该不屑于这种手段。”
“哇哦,老大也能做到?”
谢多鱼侧目看向他,笑了:“我遇上碍事的,只会直接杀了。”
守门阴差被她阴森的眼神吓了一跳,默默闭上了嘴。
她好似没有看到对方略带幽怨的眼神,收回视线,垂眸打量被锁魂链压制在地上,没有神智可言,只会张牙舞爪的伥诡,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伥诡的确就是被她限制在隔壁禁地的红衣厉诡,可又会是谁把这红衣炼制成了傀儡?
有这种实力的…
除了陆判和黑无常应该就只剩下那群关押在地府深处的老东西了,可那里封印完好,那些老东西出不来。
还有调查处那群人口中的73号…
从她接手后,被特赦遣返阳间的诡她心里都有数,应该没有哪个敢真背着她干这种事。
烦!
动脑子这事,她是真的不喜欢!
陆判和黑无常…
硬要二选一的话,陆判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要不交给他去头痛算了!
察觉到了谢多鱼的走神,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