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守门阴差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老大明显放下了对乌鸦的怀疑,为什么还要支开乌鸦?
他张嘴想问,可看了一眼懒病上身又不想再多说的谢多鱼,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谢多鱼一副压根没有注意到守门阴差神情变化的模样,低头看向正在逐渐恢复红衣状态的厉诡。
“现在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你是不是也该说一说了?”
她审问的神态带着几分随性,红衣厉诡瞳孔缩了缩,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她。
“不说?”
谢多鱼语气多出了几分被迫加班的烦躁感,她扭头看向守门阴差:
“审讯,你来?”
“我?不,不行!我不会啊。”
守门阴差往后倒退一步。
不说他从没接触过,单是地府现在诡谲的形势,以及他家老大居然会主动揽下这事…
啧,要命!
能不沾还是不沾得好。
搞不好,会死的!
他有些想开鬼门跑,可自家老大阴恻恻的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他咽了口唾沫,默不作声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谢多鱼瞅着对方避之不及的模样,眉头微皱了下又松开,不耐烦地双手环胸,视线重新投向红衣厉诡,冰冷的语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讨厌麻烦,更讨厌给我带来麻烦的任何诡。
我只问你3个问题,你要是老实回答,我们还有谈的可能,但…你的答案中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就拧下你的脑袋。”
红衣厉诡依旧一言不发,全黑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那双漆黑的重瞳,谢多鱼毫不在意它的态度,微微弯下腰,俯视对方:
“第一个,你的伥诡从哪里来?”
“……”
“第二个,伥诡里那个被控魂的红衣,是谁帮了你?”
“……”
对方依旧保持着沉默,谢多鱼越发不耐烦,脚下的鬼气不断翻腾,漆黑的重瞳里抑制不住的冒出煞气。
“老大…”
看到谢多鱼鬼气有失控的危险,守门阴差胆战心惊地叫了一声。
“闭嘴。”
谢多鱼瞥了他一眼,瞬间收敛无意间起扩散开来的鬼气,面无表情地看向脚边的厉诡,一字一顿地开口:
“第三个…是谁替你分的魂?”
这话才一落下,红衣厉诡瞳孔猛地一缩,谢多鱼抓住了这一瞬间的变化,笑得越发阴森:
“分魂术,只要有一魂尚存,主魂就能借分魂复活,达到金蝉脱壳的效果,我说的对不对?”
“……”
“你这是在赌我会不会合魂术?呵,那你赌赢了,我的确不会。”
红衣厉诡的气息有了一丝波动,谢多鱼无所谓地笑了笑:
“那接下来,你再赌一把,就赌我是真拿你没办法,还是会直接一劳永逸地解决你这只给我制造麻烦的诡?”
听明白了谢多鱼言下之意的威胁,红衣厉诡气息瞬间不稳,连正在恢复的半边白衣都陷入了停滞。
谢多鱼收起笑脸,阴恻恻地眼神直直看进那双满是黑色的眼眶,红衣厉诡被她模样吓得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身上的锁魂链实在太紧,刚一动就好似有千万把刀刃刮在身上一样。
它垂下脑袋:“你…怎…么…知…道…的。”
厉诡的声音干哑难听,谢多鱼却是心里一松。
真难!
这审讯真不是她擅长的,可又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好在是开口了,应该能套出情报了吧?
她控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直起身,扭头看向另一幢大楼:
“我说过了,你太弱了,弱的完全不符合一个红衣该有的实力。”
“因为…这个?”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现在该你了。”
“…是陆判官。”
“嘶…”守门阴差忽的倒吸一口凉气,谢多鱼阴恻恻地瞥了他一眼,又把视线集中在红衣身上。
沉默了好几秒。
她忽的冒出一声轻笑:“我回答下你上一个问题吧。”
出乎意料的话让红衣厉诡脸色一沉。
谢多鱼看向它,笑了:“发现你分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你们画皮诡一族的天性。”
红衣厉诡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谢多鱼两手环胸,笑得阴气森森:
“你自己也想到了?呵,最看重皮囊外在的你们,什么时候会让一个普通人往你们看重的脸上刺出一个洞?
呵,你才是那个分魂,那个躺在工作台上,化妆精致的女尸才是你的主魂所在,我说的对么?”
“你…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