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不过,这猫儿着实可怜。
他变成今日这幅模样,是因她的不周全,还是再给他止下痛吧。
半透明的白藤自她身体长出,慢慢伸向萧檀。
还未触碰,被手指修长的宽大手掌结结实实握住。
她杏眸睁大,浑身激灵,这感觉太怪了。
从未听说过有人能抓住术法的虚拟形态。
他是怎么做到的?
当下不是震惊的时候,得赶紧把白藤收回。
她尝试了几番,却不得其法,被紧紧禁锢住,动弹不得。
挣扎的愈发用力,一丝霸道的灵力从骨节分明的手掌顺着白藤窜了过来。
年似锦心中一惊。
不可以。
她满脸通红,用微弱的灵力紧紧裹着灵台。
登徒浪子!
不能这般下去,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可她越挣扎萧檀禁锢的力气越大。
算时间翠屏应当快回来了,被她看到此情此景定会不可收拾。
她慌不择法,干脆直接用手去掰这冰冷有力的手指。
萧檀觉得年似锦变得不听话了。
她从来不会这般强硬。
他想睁眼看看,眼皮太重,实在抬不起来。
罢了。
他长臂一捞,把娇软温热搂进怀里。
冰凉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脖子,从衣领窜进,带起一路凉意。
她愣神一刻,胸前的手臂如铁,紧紧锢着她。
挣脱不了半分。
感觉手掌有些许滑腻,她定睛看去,杏眸瞪大,胸口起伏加快。
是血。
她手上已经沾满了他的鲜血。
伤口又裂开了。
他不想活了吗,都伤成这般了,还乱动!
过了半晌,身后的呼吸变得绵长。
年似锦稍微挣扎一下,萧檀的力道已放松,顺利挣脱,欲查看萧檀伤势时,外头传来匆忙脚步声。
翠屏带着大夫匆匆开门踏了进来。
--
风卷过漫天碎雪,飘落在窗外,积起厚厚一层白。
年似锦正半倚在美人榻上,边看着话本,边吃着比桑果干。
门外传来了院子丫头兴奋的声音,“小姐,小姐。”
刚拿起的比桑果还未送进口,被她放回了盘里,无精打采问道,“怎么了?”
“小言醒了。”
这句话像是在平静无趣的湖面上砸出一朵晶莹水花,荡起层层涟漪。
黛眉舒长,喜上眉梢,年似锦连忙穿上绣花棉鞋,“我们去看看。”
自那天去看望萧檀以来,他已经昏睡了五日。
当时大夫给他清理包扎伤口的画面记忆犹新。
伤口感染十分严重,原先包扎好的白带早已被染成深红,撕开时连带着血肉。
血染红了那件淡青色披风。
饶是大夫这般见多识广之人,清理伤口时也忍不住手抖。
嘴里嘟囔着这人伤成这般是因为照顾不当,活下来非常不可思议云云。
还对年似锦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好好照看。
年似锦自知理亏。
既然决定救了,定然不会再蹉跎他。
自那以后,年似锦便给萧檀换了一个宽大些的房子,就在她寝室隔壁。
把房子装饰得暖和舒适,精致典雅。
还把给萧檀做了许多衣裳,买了许多灵器灵药,都堆在他的房内。
翠屏也目睹了那日的惨状,也由着年似锦惯着他。
听说人醒了,众人都相当兴奋,犹如过上了节日。
萧檀意识刚刚回笼,一睁眼便看到上方一圈头喜气洋洋地盯着他。
为首的年似锦十分扎眼,喜悦写在她的小脸上,睫羽卷翘,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浓密乌黑的长发半挽起,垂下丝丝缕缕。
他眸子看向周围环境,房间布置基本都是新的,每件物品的摆放都十分合他心意。
想起昏迷前的熟悉娇软身体,竟一时分不清是梦亦或是现实。
他一向保持警惕,能在这般环境毫无意识昏睡过去......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张了张干燥起皮的嘴唇,一双青葱玉指端着温热的茶送到他嘴边。
他转眸看向她,入目的是少女明媚的笑脸,眼睛弯成了月亮,里面笼着细碎的光。
刺眼得紧。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半晌,没有喝茶,问道,“我睡了几日?”
“五日。”娇软声音从耳边传来。
他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翳,掩盖了阴狠。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