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明慣来严肃，心情好时最多不过温和。听了小耳的夸奖，却有些开心，勉强绷住，严肃道：“小耳，他们自己做错了事才被教训，与至明叔叔厉害不厉害无关。”
“噢，小耳明白了。小耳没有做错事，所以至明叔叔喜欢小耳。”
至道低头暗自撇嘴，心说：“若不是打不过你，这第一侍卫的名头就是我的，谁要听你教训！”灵机一动，至道挤出微笑，问小耳：“小耳，你知道我是谁？”
小耳皱眉，不说话。
“我是你至明叔叔的兄弟，你该称我什么？”
至明见不得小耳为难，敲一下至道，“该干嘛干嘛去，莫逗她！”
至道揉着脑袋悻悻去船舱周围巡视。
至明放下小耳，对她说道：“小耳，我去做事，你暂与阿兄在这里玩可好？”
“好！”小耳乖巧回答。
于常不解，“阿兄？为何你是阿叔我就是阿兄？”
至明不理他，进舱去找姬玉。
躬身作礼后，至明问道：“公子，下船后可要即刻启程？”
姬玉收回毛笔，说道：“不急，在纪州盘桓两日，第三日启程。车马亦需重新准备，不必过分招摇。”
“是！”
至明躬身辞退，抬头间，见那洛女似还在昏睡。
“公子，那她二人？”
姬玉已落笔于简上，简短答道：“不必管她。”
至明不便再问，转身退出。
船至东山渡，搭好浮板，甲舱惯例第一个下船。
至道先行去租马车，于常指使两个船上脚力搬送行李。姬玉和至明一道下船，洛牵着小耳默默跟在二人后面。
走上浮板，有些上下抖动。至明不觉回头，就见洛面色憔悴，精神不济的模样，牵着小耳的手亦是松懈，还不如说是小耳抓着她手指。
他走回去，抱起小耳，几步追上姬玉。洛诧异抬头，却也未说话，勉力加快脚步。
东山渡，并无山势之利，是沉石夯土而成。因附近东山而得名。
出了渡口，至道与马车停在路旁等候，行李被搬上马车后行李箱。姬玉提襟登车。
洛落后两丈，静静站着。至明转身回去，蹲身，放下小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回身走向马车。
“至明叔叔……”
小耳在后面叫他。至明顿住脚步，却未回头。
姬玉跳下车来，径直走向洛，在她面前三步站定，冷冷问道：“洛女，我于你姨甥二人可是有恩？”
洛垂眸不语。
他再问：“你可曾报答？”
洛惊讶抬头，两人对视片刻，洛垂首，低声回道：“我知道了。”
姬玉甩袖转身就走，洛牵起小耳的手，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