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说有人要跟老爷我谈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粮铺老板边朝店门方向急走着怕耽误了贵客,边又不免顾虑这贵客怕不是来存心消遣他的,扯住店小二的衣袖又问,“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她都说了什么?你见她当真是来谈正事的吗?”
店小二拿不定主意,眼神躲闪恳切言道,“爷,不曾再说过旁的,只说这等重要的事只和老爷商谈。我见她模样倒像是个正经人,不过……”
“如何?”
“我道不明,您若见了就当知晓了。”
说着店小二就引着人来到了前堂,恰巧窗外此时下起了蒙蒙细雨,雨露烟波中,只见一抹少女孤然而立的纤瘦侧影,眼眸略微低垂着像是藏着心事那般。
“让贵客久等了,我方才处理了些急事,这才不曾留意耽搁了,您请见谅……”店主虽说疑虑未消,却也不曾对她少去一份礼数,忙着让小二去沏茶倒水唯怕招待不周。
祝兰因胸有成竹道:“您不必这般小心客气,我此次前来是想同老板商量笔买卖的,不必要再寒暄下去了,索性直接开门见山来聊这些吧……”
“我不知姑娘从何处来啊,敢问姑娘名讳?”店主却不急,心中疑虑小声翼翼地问,又见他自报家门,“鄙人复姓东方,如蒙不弃,可当唤我一声东方大哥。”
“来去无须问了,东方大哥,您可是想过不再受制于蛮人,生意上不再任人宰割?”祝兰因先是直截了当抛出问题,而后又将尽数和蛮人合作的弊端一一摆到台面上来,“蛮人漫天要价,您又为了有米粮有独特性不得已赢了他们,可更是助涨了他们的气焰,您的生意已然入不敷出了,倒贴钱来做这生意有什么意思?”
店主愈听眉头皱得愈紧,他苦笑道,“姑娘所言极是,可这本就是个死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总也不好说些什么,若是关系闹得僵了,怕是连生意都不好做了……”
“此言差矣,若是一直听之任之,怕不是将会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何不考虑下如何将技艺把握在自己手中,往后也不需要再去低声下去求蛮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店主难遇知音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将自己的苦楚一并倾泻和盘托出,哀叹一声,“我怎会未曾想过,只是这琼州到底是荒僻难耕,湿气极重本就不易生长粮食,荒草比豆苗都茂盛,我是有心而无力啊……”
“这不难。”祝兰因拍着胸脯保证,“东方大哥,你可敢与我赴一个赌约?”
店主只见面前小姑娘年纪尚轻,不知道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他没直接答应而是面露愁容,“这……姑娘可否细说?”
她嘴角上挑恣意张扬:“自然。您信不信我能种出比蛮人好上百倍的粮食?不在他处,就只在琼州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哈哈哈,姑娘怕不是存心来消遣我的,先不说能不能种出好上百倍的粮食,就单说这琼州荒凉贫瘠,能种得出粮食已是幸事,小人不才不曾看出姑娘竟能有此般雄心壮志哈哈哈。”
“东方大哥也只当我在说些诳语?”祝兰因浅笑,她稍稍停顿思索了片刻,“您有没有兴趣入股我的生意?准保您能一本万利,无后顾之忧。”
“您提供最上成的种子,我提供最精湛的技术,给我一载春秋的时间,我还您足以媲美蛮人的种子。若您不信……”
“你此言当真?”店主出言打断,“若是当真培育出好种子,自然是一本万利的,这无需解释我定然信服。”
“一字不假。”祝兰因正是料定了店主大哥常年来深受蛮人溢价之苦,此时听到有了办法彻底解决自然坐不住了的想法,才这样打赌。
店主拍手称快:“好好好!”
店小二还欲再劝:“爷,她一个毛丫头,说的话有几分真切,怕不是来说大话来的,您还需仔细想想啊。”
店主自是有自己的打算,他直截了当地问:“既是如此,姑娘觉得多少粮食为宜?”
“不多,各取三两粮食即可。我定不负店主所托,待到明年,结果必定和大哥心中所想的一般无差。”
“若是未成呢?你于我前头要的那各三两该当如何?”他说到底也是个商人,又怎会让自己做赔本买卖,“姑娘可曾想过?”
祝兰因信誓旦旦:“届时,东方大哥自可以去报官或是其他,但我相信定不会有那一日的。”她脸上看不出一丝胆怯的神情。
“好!”他回头吩咐店小二去做,又道,“姑娘既是诚心,那我总不好太过小气。若是届时未成,姑娘只需还一半即可且无息。”
“东方大哥实在爽快!”祝兰因提过店小二递来的三个布袋子,她嘴角微微上挑意味深长地抱拳谢道:“还请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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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即使是十余里的山路也不觉得有多辛苦,心中反倒更多的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的欣喜。
祝兰因推门进了院子,只听自家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