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四爷最敬重的女人,无人可以动摇她在府邸的地位。
“妹妹的目光实在是有些无礼,进来怎么就盯着姐姐看?”四福晋面色高贵而从容,训斥的声音也是轻柔的,在四爷跟前她有着当家主母派头。
婉玲像受了惊吓一般,眉眼侧垂,小心翼翼的福身行了礼。
四福晋微微一笑,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妹妹,四爷的身子尚未恢复不便下床走动,你平时得多用点心,好好的照料四爷。”
婉玲依旧垂着头,“妹妹多谢姐姐提醒。”
微微在四福晋讶异的目光中,轻步走到她跟前,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姐……”
婉玲眸光微微一闪,看到靠在床头不语的四爷,微不可觉的抿了抿唇,端着托盘却驻足不前。
“妹妹真是心细人,特意为四爷准备了参汤,姐姐只知道跟着着急,全然没想到这些,你也别站着了,快快伺候四爷喝下。”四福晋轻推了她一下,她这动作虽不显眼,却正好被四爷瞧见了。
婉玲带着浅浅的微笑坐于床前,端着汤柔声道:“四爷把参汤喝了在休息。”
四爷没有推脱,只伸手接过,当着她的面喝下了,放下碗定定的看着她。
四福晋微微诧异,四爷今天对钮祜禄氏的态度明显不同。
“福晋先下去。”
四爷冷冷一句话,她面上未动声色,心里却气郁难平,她后悔不该装作如此大方。
“妾身这就出去,有妹妹在,妾身也放心。”她声音明明没有多大起伏,却莫名听出了百种滋味。
出了院子,四福晋把苏培盛招了过来,低声吩咐道:“屋子里的情况你多留意,钮祜禄格格做了什么,说了些什么,你都要给我记着,晚点来告诉我。”
苏培盛哈着腰连连点头,“奴才明白。”
钮祜禄格格只是一个侍妾,位份极低又不得宠。
福晋是除了四爷,府中最有地位权利的人,向她靠拢准不会错。
“这个你拿着。”四福晋从发髻上取下一支簪花。
苏培盛倒退一步,“奴才不敢,得到福晋的赏识已是奴才的荣幸,奴才哪敢收您的东西。”
四福晋阴着脸说道:“给你,你就拿着。”
“是。”苏培盛双手举过头顶,接下了簪花,“奴才谢过福晋。”
四福晋鄙夷的眼神瞧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一声,便搭着蜜儿的手步态优雅的离开了书院。
苏培盛小心的摸着簪花上的红宝石,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塞进了兜里,又转身轻轻的靠近房门。
婉玲单独面对四爷有些紧张,她坐在床前,低垂着眉眼,一幅温顺可人的样子。
一片沉寂,她感觉到四爷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眸悄悄看了过去,这是她第一次看清四爷眼底神色。
他的眼睛如一池幽深清冷的寒潭,不见光辉,望进去尽是冷意。
她又低下了头,耳垂上的白玉葫芦耳环也随着动作轻轻的摇晃。
“下去。”
这话惊的婉玲猛然抬头,旋即委屈的滴下了眼泪,“妾身想留在这里陪着你。”
四爷斜了她一眼,冷漠说道:“你在府邸的这几年,应该知道违背我的意愿会受到什么处置。”
婉玲惊恐的起了身,重新垂下双眸,掩去了眼底的复杂与黯然,“妾身不想惹四爷心烦,可是妾身得知你受了伤,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每天都盼望着可以见到你,求四爷不要赶妾身走。”
四爷的情绪陡然变化,她迎视着他逐渐阴鸷的目光,指尖微微颤了颤。
“四爷不想见妾身,那为何要让姐姐离开,又把妾身单独留下?”婉玲微顿片刻又问道:“四爷是有意做给姐姐看的,是借着妾身赶走姐姐的?”
四爷锋利的眸光扫向了她,酷声道:“我做什么,你也有资格知道?”
婉玲仰头对他笑着,晶莹的泪却悄无声息的落下,愈发衬出她的绝望和苦涩。
她嫁给他的这几年,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甚至没机会与他见面。
今日四爷愿意见她,还当着福晋的面喝下了她的参汤。
她以为他不生气了,愿意试着接纳她。
如今看来,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四爷只是用她撵走福晋。
她摇摇头,含泪道:“四爷恨妾身可以用其它法子处置妾身,求你不要对妾身这么冷漠,妾身害怕你这个样子。”
四爷没有被她的深情所打动,反而厉斥道: “你在不离开,我就把你交给苏培盛。”
听着这样的绝情话,婉玲心都要碎了,喃喃凄楚道:“四爷,求你不要这么对妾身。”
“苏培盛,把她带下去领罚。”
四爷一动怒吓得微微身体蓦然一震,她想开口求情,又怕自己会深受其累,婉玲会罚的更重。
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