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转头一看是樊安知府陈之浩,听说过这个人,殿试掉尾的成绩出任从六品的沅州知州,三年后又升樊安知府。虽说三年就出了政绩是有些才能,可现在也不是攀谈的时候,只问了一句:“怎么?”
“听继平公公说起过林指挥使,他说跟你是老乡。”陈之浩解释了一句。
林江与继平公公的确是老乡,这事知道的人不多,继平公公也不会逢人就说。不明白陈之浩为何抛出继平公公,只静静地看着陈之浩。
陈之浩两手一拱:“林指挥使,借一步说话。”
林指挥使转头就走,陈之浩跟上去。两人直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小山头。
“林指挥使,文中镇有大问题。”陈之浩开门见山。
“陈大人,我也知道最有可能问题的地方是文中镇,可具体官银和劫匪地哪里,才是关键?不然能怎么办?把这镇上的人杀了吗?也解决不了问题。”林指挥心里有火,说话语气并不好。
“应该还在镇上,我今天随机进了镇上二十多户人家,没一家有中青年男人在家,这镇子周围没有多少良田,户籍上却有过万人居住。每家每户的日子也不差,不可能是全靠他们口中的临江跑船挣辛苦钱。全镇两条主街有二十多家铁匠铺子这就已不寻常,菜市场的屠夫案板上有整只猪待买,一个市场有五六个屠夫卖肉的铺子,小镇上有两个菜市场,每天卖出的猪肉就多达一千五百斤到两千斤,这不是只余老幼妇弱的小镇能消耗掉的。我估计还有一批壮年人藏在这镇上,人数还不少。”陈之浩一点一点分析着。
“有道理,你看出他们藏在哪里?”林江问。
陈之浩用手指了指地下。
“这么多人藏地下,需要不小的地方,是个大工程。”
“如果是分散在各家各户的地下呢?”
“从何处看出?”
“我今天去了二十户人家,有多半家里后院有菜地,至少有十户人家的菜地里有地窖,而我们樊安府其它地方都没有这种地窖,因为没有东西需要往地窖里放。我家以前种姜为了冬季藏种才挖过这种地窖,我问过镇上的人,这个镇子根本不种姜。那些地窖大多在菜地周围,窖口盖块石板,因为在菜地周围,时常有人进出周围泥土新松动过也没人怀疑。”
“按你这么说来,这镇上就不是部分人有问题,而是所有人都有问题。”
“樊安府上任知州吴宪,据我所知与怀安王有关系,他家一个外室生的女儿做了怀安王的小妾。”
“这你都知道?”林江错愕。
“他曾把一个义女送给我当妾时透露了一点。而吴宪在樊安府,从文县县令到知府共呆了十五年之久。”
“明白了,难得继平公公看中你。”
“林指挥使心中有数就行,不能用的人千万不敢用,对方人应该不少。”
“知道。”
陈之浩走了七八日都还没有消息,棠棠每天都要问燕回他爹呢?燕回只好告诉棠棠,他爹去打坏人。棠棠又开始得意,在家学着打坏人。燕回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有平静。如此又过了六七日,天气越来越冷,已经冬月过半,陈之浩已离开半月,燕回还是没有收到陈之浩的消息。
这日晚上天气冷,燕回睡得早,睡着后突然醒来,才到亥时,就再也睡不着。披上衣服坐在塌上想事情,想来这辈子注定了要为他牵肠挂肚吧。
突然听到外面街道上有声音,燕回穿上鞋就往外面跑,到大门口就听到有人敲门,很是急切。
燕回把大门一打开,就看到陈健。“夫人,大人受伤昏迷不醒,我给送回来了。”燕回把大门全部打开,让马车直接进到院子里。马车后面跟着十几个衙役。
来到院门口时,衙役又把陈之浩抬上一板大板上,再往屋里抬,燕回走在前面把门全部打开,又把床铺上的东西挪开,让衙役把人放在床上。待衙役们退出去后,前院的罗大全夫妻也来了,院子的人都起来了,问是怎么回事。
燕回摸了一把陈之浩,昏迷不醒,还在发着高烧,整个人苍白得没有一点生气。
众人围着陈健问是怎么回事?
陈健一下子跪在燕回面前:“夫人,是奴才没有护好大人,让他受伤落水,又过了半日才找到他,军医已缝好伤口,那地方条件不好,我就带大人往回赶,我想大人是想回来的,大人已经烧了两天,大夫说再不退烧就,就……”
“前面是那个丈夫看的?”燕回不想对他啰嗦,直接问他。
“军中的一个大夫看的,伤口也是他缝的。”陈健回答。
“现在去找回春堂的李大夫,立即要快。”燕回立刻吩咐。
“好,”陈健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罗大全跟着出去,“叫上陈康一起。”
燕回又回到屋子里床前,陈之浩没有声息的躺在床上。燕回认真检查着他身上,腹上有伤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