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武指走过来,满脸钦佩地把运动饮料递给他喝。
冷山分给苏成与林拂海的打戏很占篇幅,虽然不确定最后要留多少,但该有的动作一个不能省略,必须完成。
武指干这行已经有二十年了,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演员。
有的无法完成动作需要删改,有的自成一派,根本不停指挥,还有的起早贪黑刻苦训练却始终达不到要求,被迫删改,演员本人也变得灰心丧气……而苏成完全不一样。
太清爽了。
让干啥干啥,让怎么打怎么打,根本不和武指斗智斗勇,而且不管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完成得很出色,武指从业这么多年,从没觉得这么清爽过。
真的太爽了。
林拂海那小子对招式显然有自己的理解与思考,他好几次想找武指改,但苏成不发话,他一小辈也不好去说,只能作罢。武指当然不喜欢演员瞎改,于是更爽了。
瞧瞧咱影帝这大体格子,隔着衣服武指都能看见那顺畅的人鱼线,那分布极具艺术性的腹肌,那弹性十足的胸肌,那——他抬头,对上苏成复杂中略带嫌弃的目光。
武指咽口唾沫:“我的视线只是在委婉地表达倾慕,没有其他含义。”
苏成:“嗯……我信你。”说完,他放下饮料,走到室外眺望远方。
武指:“……”完了,一世清明毁了。
沈临在瓷窑忙活完便去探望苦练琵琶的姜维娅。
姜维娅会弹古琴、古筝,冷山这回偏偏要她弹琵琶,他说只有琵琶才能展现姜维娅的气场,另外他还要姜维娅增肥,姜维娅窝了一肚子火,又不敢冲冷山发,那琵琶弹得真是杀气腾腾。
其余不需要展现特技的演员就集中起来练仪态,礼仪老师非常严格,沈临只旁观了一次就溜了。她摇头,冷山电影里的演员真不好当。
工作人员在闲暇时候喜欢去看苏成练剑。
他脾气好,从来不会因片场人多吵闹而生气,所以他这边常常人挤人。
沈临来的时候正赶上苏成与林拂海对招,她赶紧掏出手机录像。
这部戏里,苏成的定位是亦正亦邪的冷面阎罗,气息阴郁,但偶尔会展现出难得的温情;林拂海的定位则是涉世未深的贵公子,娇纵豪放,惯的一身矜贵毛病,却傲骨不折。
武指给苏成设计的剑招阴狠毒辣,变幻多端,难度非常高;林拂海那边常吃闷亏,不过剑招大气明爽,拍出来容易获得观众好感。
冷山对苏成说:“眼神再阴毒些,把握好玩弄猎物的度。”
话音刚落,苏成本人的气息陡然消失,一条毒蛇从幽暗的丛林中猛蹿出来,毒牙直击猎物咽喉!
这一招也是设计好的,并未超出范围,林拂海却被那股阴毒的气息制住,手中长剑跌落,眨眼间苏成的剑尖已经抵上他的喉咙,与毒蛇的利牙一模一样。
馆内一片寂静,只有冷山不满意。
“玩弄,玩弄啊大哥,你要玩弄他、戏弄他,你不要只阴毒嘛!”
停滞的空气慢慢松动,恢复该有的人气。
沈临背部出了点汗,她摸摸发冷的脖颈,这真是……毛骨悚然。
苏成擦好汗,顺势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走过来看显示屏。
关于“玩弄”一词,他有些抓不到要点。
冷山非常熟悉苏成的情绪感知,他抓来正在撸猫缓解恐惧的沈临,让她看那段录像,沈临抱紧小猫咪,硬着头皮看完了。
冷山:“很可怕对吧?”
沈临的视线飘向别处。
冷山转头对苏成说:“你除了要让她感到害怕以外,还得让她觉得带感。必须让她看完以后发出‘啊啊啊好可怕,但是好带感,还想再看一遍’的嚎叫。”
沈临:“不会那样叫的。”
冷山:“他带感了以后你会的。”
“带感?”苏成幽深的目光落到沈临脖颈处,沈临打个冷颤,好在怀里的狸花用脑袋蹭蹭她下颌,有效地缓解了她的不适。
冷山伸手抓走狸花,“你跟娇娇学吧,它抓老鼠时把玩弄发挥到了极致。”
沈临:“啊,原来它有名字呀。”
“当然了,”冷山露出痴汉脸,“我们娇娇是世界上最嗲最可爱的小母猫。”
沈临:“……小母猫?”
“嗯呢。”
她竭力忍了忍,没忍住:“它尾巴根下面挂着小铃铛哦。”
冷山怒了:“你不要当着小猫咪的面乱讲,那不是小铃铛,那是小母猫长的小瘤子!”说完,他抱着娇娇,嘤嘤嘤地跑开了。
苏成:“娇娇是冷山骑行旅途中捡的小猫,非常粘人。骑行期间冷山一直叫它老婆,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文字也全部称呼它‘老婆’,所以他没办法接受娇娇是公猫的事实。”
“苏先生,”沈临静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