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裹着什么邪祟还不清楚,大姐虽然狼披人皮没什么本事,但似乎,她感觉出来那里有些不对了。身子侧夹在房门中间驻足半晌,盯着陈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合上嘴,没说什么。
她才刚走,藏在厕所的张队长顿时破门而出。陈晨虽然不想相信这个披人皮的邪祟,但仍旧想要考证,转向队长祈求道:
“她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人和那一村的狼,都藏在村头的一口枯井下面,我们赶紧去找!”
“去个屁!”陈晨刚要迎他出门,被张队长用力往回一推,一个趔趄,正好坐到了床边。
他先是狐疑的往外房门看看,确认大姐走远,回头埋怨起来:
“一会狼一会人,你玩狼人杀呢?”
陈晨这一坐,就感觉屁股被两条干树枝捏了一把似的,疼的他“哎呦”一声,想起身,却又被那股藏在被窝里的大力拽着动弹不得。
“我能骗你什么,我也跟着,咱们这就走,你救你的人,我救我的人!快!”
张队长知道这座突然飘回来的大山存在一定危险,果断回绝说:
“我们才刚下山来,天太黑了,等亮一点吧!”
“不行!”陈晨紧张的继续争取。
这个时候,从被窝里伸出来的那几只干瘪手指,已经顺着他的腰间衣口伸了进去。
那东西冰冰凉凉的,速度也不快,划过后背肌肤一直往上摸,一点一点,不锋利,却异常粗糙,由它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火辣辣的阵阵刺痛。
队长看陈晨坐在床头脸色骤变,朝前迈了一步,谨慎问他: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别过来!”怕连累到他,陈晨双手拄着膝盖,皱眉低吼一声。
队长泄了口气,无趣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就老实待着吧!”又掂了掂手里的电棍,“这东西太危险,我没收了。”说完“咣当”一声摔紧房门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鬼劫又来了,顷刻间,陈晨境遇危难,自身难保。
要是那狼大姐没有撒谎,道癫真被困在井下的话,一定要尽快去救,可他越是着急,越是动弹不得!
两条腿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整个身子也转不过来,只能痛苦的感觉到从后背衣服下面,钻进来的手指越来越多,一双手只有十个手指头,但那密密麻麻的触感,就像有好多个女人同时把手伸进去了一样!!
前面手指爬的快的,已经从腰间缠上肩膀,紧接着耳朵被抓住了,脖子也很快被卡住,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陈晨被瘪的满脸通红,既然往前拉不动它,索性一咬牙,整个身子用力往后一躺!
听得“咔吧”一声,好像压断了一根骨头。
可这样非但没有迎来转机,反而遭到了邪祟的疯狂报复,后背的指甲开始逐渐用力,慢慢的都抠进了肉里,就像吊威亚一样把人凌空拎了起来,围着床头甩了一圈,撞的桌角窗框叮叮当当。
在这股大力面前,陈晨完全没有丝毫反抗余地,最后整个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双臂弯在身后,仰着头,视线只能触及到天花板,再也动弹不了!
如此一分多钟,更为可怕的来了!
他的嘴被硬生生的掰开,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从他嘴里野蛮的插进去....
手很小,很凉,手腕好像也很细,像是一条虫子一样一点一点穿过口腔,经过喉咙....
那感觉痛苦极了,咽也咽不进去,吐也吐不出来,只能任凭恐惧吞没,眼角泪水直流!
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
死在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邪祟手里?
我的心脏会被捏碎吗?
我的肠子会被它扯断从嘴里拽出来吗?
这样的死相一定很难看吧?
.................
想及这些的时候,陈晨嘴里的手还在继续往下探,继续往下探,已经开始触及食管,眼瞅着就要顺着下去,掏进五脏六腑!!
陈晨没有放弃,尽管连头都低不下来,仍然与它较着暗劲。
正如自己所料,那东西缓慢扎进胸腔后,伴随一股刺痛传上头皮,它好像要准备挖心掏肝了,“砰”的一声,陈晨背手侧翻在地板上。
口水和血水搅合在一起从嘴巴里流出来,眼眶的眼泪模糊了视线,队长离开的时候只是虚掩房门,他注视着那里,好像在门缝中,看见一个人站在原地。
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
陈晨在绝望痛苦中认出她来,是大姐从狼山上领下来的孩子,叫她小狼崽子也不为过。
那小孩把陈晨的一切痛苦看在眼里,呆呆的盯着他,手里还把玩着什么东西,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伴随着声音响动,一股小火苗在她的小手里又闪又灭。
这是陈晨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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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也没有全亮,所幸外地赶来的搜救外援终于赶到,张队长领着人破门而入,见陈晨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身边还有一摊血水,毫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