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到旗帜的欢呼声,随着舞动宣扬胜利飞展的旗飘在半空之中,中护军的人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赢了的喜悦,一个个精气十足的少年郎看起来格外朝气。
君辞坐在高台前,也情不自禁被感染,唇角勾出了淡淡浅笑。
四军武比的内容,君辞其实觉着很好,士卒需要锻炼的都有了展现之处,尤以最后一场夺旗之争更为至关重要,可以让将士切身体会争夺帅旗的紧张与刺激,感受到获得帅旗或者失去帅旗的喜悦与沮丧,便更明白帅旗的重要性。
中卫军与中护军的比赛落下帷幕,很快便是中领军与中镇军,也不知道是不是庞巍的有意保留,还是中领军当真勇猛无匹,结束得比中卫军与中护军快很多。
取胜的自然是中领军,最后一战,自然是中护军对上中领军。
到了这一步,中护军已经能够拿到四军武比的次位。
中护军肉眼可见的全军欢呼鼓舞,唯独秦啸有些心事重重。
趁着调整歇息的间隙,君辞上前拍了拍浅笑的肩膀:“虽则我们胜局已定,但既是比试,便要尊重比试,尊重对手,认真以对,你身为指挥官,可不能分神。
你若心不在焉,会影响他们的判断,这是比试至多是输赢,可若是战场,便是性命。”
“将军,我……”秦啸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似是看不懂他的煎熬,君辞道:“紧着眼下之事,一切待到比试结束之后再言。”
她心里明白,秦啸想着的是他们之间的赌约。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自责的少年郎,君辞深刻反思自己有些过于坏,一切都是她算计好,偏偏把一颗赤诚之心架在了火架子上烤。
这样的歉疚之心也就是一瞬间,不下猛药,早晚这些看似纯真的情义会变得面目全非。
“将军……”
秦啸似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奈何预备的战鼓敲响,君辞催促他:“去准备吧。”
叹了口气,秦啸收敛心神,连忙到了指挥的位置待命。
君辞抬眼看着天,不知何时吹来一片厚厚的灰色云层,遮挡了日光,四周为之一暗。
二重战鼓再起,两军准备对垒,阵阵阴风下,两军指挥官肩上的披风猎猎翻飞。
中领军上阵的也是一个裨将,正是接手了当初被君辞所废的卫邦位置。看着年过而立之年,留着络腮胡,目光炯炯有神,他挥舞起旗帜来鼓鼓生风,中领军在他的指挥下,显得异常灵活。
君辞迎风眯着眼看着下方的战场,两军很快缠成一团,不过中领军是玄色,中护军是血色,哪怕隔得很远,也能够清晰分辨。
这最后一场,各军五十名士卒都要上场,战场是单独开出来,场地宽阔,他们的位置略高,居高俯视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和中卫军不一样,中领军士卒身手都不俗,身强体壮,训练有素,且对军将的指挥有了一股子本能的刻入身体的服从反应,这一点是中护军无法比拟的。
但也不知是不是上午与中领军对阵,中领军故意的危难,继而还引发那么大的事端之故,中护军再一次对上中领军,心中对中领军的敬重与惧意都被冲淡,有的是激愤与恼怒。
纷纷卯这劲儿要和中领军斗上一斗,哪怕没有胜算也没关系,至少要证明他们中护军不是好欺负的,不是任由他们中领军欺负的!
这股不服输的韧劲硬生生让他们抗下了实力明显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中领军。
少年郎的意气,少年郎的坚毅,在这一刻挥洒得淋漓尽致。
“少年风发,国有儿郎血性至此,朝之幸哉!”元猷很满意看到中护军的脱胎换骨。
周荣沉沉的锋锐虎目也看着在他眼里身形单薄的君辞:“陛下觅得良将,君都尉果不愧是将门之后,短短数月便能使得懒散之军改头换面,实属治军之旷世奇才!”
“大丞相过奖,千里马与伯乐能成佳话,也需得伯乐所遇是千里马才成。”君辞对着周荣抱了抱手,才迎着凉风看着下方的中护军,“他们本就是伟岸儿郎,只需稍加点拨,必成气候,并非末将一人之功。”
“君都尉年少如此,却进退得宜,武艺出众,又有建军之才,果然还是陛下慧眼识珠,便是女儿身亦胜过世间男儿无数。”周荣夸赞。
君辞触及那双威压沉沉的虎目,挂上一丝腼腆之笑,微微欠身,不做应答。
“论起治军,满朝上下何人能及得上大丞相,我朝军中骁勇儿郎,十之有七都是大丞相一手带出,君卿还得需多向大丞相讨教,戒骄戒躁。”元猷出言,说得也是意味深长。
“诺。”君辞恭恭敬敬应承。
“陛下过谦,似君都尉之能,臣只怕也要向其讨教,何以指教君都尉?”周荣的声音极其低沉,眼底透着一股子不加掩藏的森冷。
君臣之的剑拔弩张已经有了苗头,文武大臣们开始缩脖子,君辞觉着再争论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正要开口,下方传来一阵喧哗,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比试的场地变得混乱起来,架在赛场四周的火盆被掀翻,这些火盆明明距离赛场很远,但是双方互不相让,拼尽全力,难免从中间打到了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