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获了小姐的芳心。
叶观在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里与小姐成了亲,带着她躲在一个小镇里生活,倒也算度过了一段平静快乐的日子。
直到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叶醒春。
此名取自万物苏醒的春天,代表生机之意,这个孩子带着父母的期盼降生,本应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下长大。
只可惜,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场罪业。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叶醒春六岁这一年,他们藏身的地方还是被龙吟寨发现了。
彼时真相大白,小姐发现错爱仇人,含恨自刎,鲜血溅了叶醒春满脸。
叶观痛苦不已,他和叶醒春被龙吟寨的首领带回了山寨。
首领爱子心切,未曾怪罪叶观,不仅善待叶醒春,还给予叶观至高无上的权利,甚至想把自己的首领之位传给他。
只是,叶观见过了阳光,又怎想重归于黑暗?
所以……他选择了殉情,独留叶醒春一人于匪窝。
这对父母,未曾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
六岁的孩子,尚不明白何为死亡,只是深深记住了父母死去的场景。
叶醒春怀揣着憎恶、怨恨、孤独在一个充满杀戮的环境下长大,终究是成为了另一个叶观,他为自己改名索渊,学会了一个土匪会做的所有的事,甚至做的更加出色。
但又不同于他的父亲,他也保留了他母亲的良知,懂得宽恕和不忍。
只是在他由孩童转化为大人的年岁里,从无人引他向善,他只记住了父母死前的怨恨,以及无尽的后悔。
因此,他认为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拜龙吟寨所赐。
哪怕首领抚养他长大,他也狼心狗肺的想毁了这里,毁了这个让他失去“家”的地方。
“还真是人以群分,父子俩都是败类。”程非晚叹息不已,语气颇为感慨,“只是可怜了那位小姐。”
叶观错就错在,他为了求生选择作恶,却又在遇见所爱时妄想金盆洗手,去过平凡普通的日子。
天道有序,哪容的他占尽所有便宜?
【再怎么说也是土匪,总不能这层身份只是个摆设吧?】系统并未有丝毫悲悯,甚至有些困惑,【你现在得知了索渊的过往,也就等于拿捏住了他的秘密,有了与他谈判的资格。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1982。”程非晚静静的看着他,不答反问,“你觉得叶观的一生在你看来算什么?”
系统脱口而出:【作茧自缚。】
“你呀!”程非晚摇头笑了笑,颇为无奈的道,“不懂情。”
她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便躺了下去,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一只胳膊遮着眼睛。
系统本想追问,但见她满身疲累,咽下了满腔的疑惑,没再打扰。
程非晚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刚准备爬起来练功,突然听见外界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立马从系统空间里出来,一睁眼正对上索渊黑沉沉的眼睛。
她吓得一激灵,没等开骂,那人倒先冷哼一声,转身往草席旁边的木桌走,守在门口的小厮抢先一步跑过来擦掉桌凳上的落灰,然后恭恭敬敬的请索渊坐下。
他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的道:“听说你喜欢我?”
程非晚坐在草席上,脱口而出的回:“听说你是个断袖?”
索渊:“……”
瞥见他瞬间黑下来的脸色,程非晚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立马谄媚的笑道:“谣言,我知道这些都是谣言,纯粹胡说,我肯定不会相信的。”
“谎话连篇。”索渊压着脾气询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非晚站起来走向他,撩起碍事的裙摆坐在他对面,正视他的眼睛,毫不避讳的说:“我想活命。”
瞧见她的举动,索渊微微偏开了头,蹙眉评价:“贪生怕死、没规没矩、满嘴谎言,也不知太子小儿看上了你哪里。”
这番话入耳,程非晚不仅不生气,甚至出声附和:“他有病。”
索渊一愣,反倒笑了,他意味不明看着她,主动告知:“你可知谢无期现在找你找的都快疯了。”
程非晚神色不变,语气略带嘲讽:“如此大张旗鼓,就算我能活着离开这里,只怕也会等来帝后的一纸杀令。”
找她?
可笑,找的是她的位置吧。
“你真聪明。”索渊赞同的夸奖她,随后与她分析,“皇后或许会看在谢无期的面子上心软,但皇帝绝对不会允许大豐的储君耽于儿女情长。”
“所以——”程非晚直视他的眼睛,“你可否愿意救我一命?”
“凭什么?”索渊嗤笑一声,“救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并不好糊弄,程非晚索性实话实说,“好处不敢说,我也保证不了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