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渊懒得戳穿她,配合的提议:“那就先练习银针和飞镖,银针可以随便放些在荷包或者口袋里,不占地方。飞镖可攻可守,等你熟练运用之后,再来练习别的攻击性更强的暗器。”
“好。”程非晚点了点头,拿起一包银针,十分听话好学,“不过银针能有什么攻击性?”
“你可不要小瞧它。”索渊从针包掏出一根银针,淡声讲解,“武器的威力有多大取决于使用者,而不在于武器本身。”
话落,他催动内力,看也没看,反手将银针丢了出去。
小花园旁边有一颗桃树,那根半指长的银针如同箭一般迅速,竟将粗壮的树身贯穿,而后死死钉在了桃树后面的墙壁上。
程非晚压根没看清楚银针落在了何处,眯着眼睛瞅了半天才在索渊的指引下找到它的具体位置。
她试图将其拔出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打眼细瞧,银针周围的墙壁竟然裂开了好几条缝隙。
她默默竖起大拇指,佩服的夸赞:“厉害。”
索渊不置可否,上前两步,不费吹飞之力就将银针拔了出来,然后放回到程非晚的手心。
“手掷暗器需要长期练习,一时半会儿取不得有效的成果,你可以再备一把手.弩防身。”
程非晚应声答应,虚心求教,眼底的期待之色藏都藏不住。
“那要练成你这样的话需要多久?”
索渊盯着她瞧了片刻,没忍心说实话,犹豫道:“大概……一年?”
可没想到这姑娘心比天高,得到这个答案,不仅不高兴,连脑袋都耸拉了下去,一副失落的模样。
“这么慢。”程非晚低声嘟囔。
一年后,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她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你用了多久?”程非晚还是不死心,企图向前辈取取经,“有没有什么窍门?”
索渊勾了勾唇,故意逗她:“一个月。”
程非晚一愣,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下震惊于他的速度。
看见她的表情,索渊忍不住轻笑一声,程非晚当即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晓得他又是在逗她,不服气的道:“我肯定比你快!”
索渊没有打击她的信心,闲散的坐在房屋门口的阶梯上,伸手做请,示意她去练习。
程非晚也不气馁,将银针收好与其他暗器放在一起,跑到树下捡了一些小石头,对着树身练习准头。
除去正事,她平时对什么人、什么物都没有耐心,唯独对于学习一事,倒是颇能耐得住寂寞。
此刻程非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同一个动作,即使失败了也不懊恼,偶尔成功了也不会找索渊寻求夸赞,只专注于提升自己。
索渊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女子,小小年纪吃得进苦头不说,而且自制力着实是恐怖,要不是他拦着,她连午饭都不打算吃。
他半逼半诱,好不容易压着她吃了些东西,哪知这姑娘敷衍的吃过之后,又开始马不停蹄的练习。
索渊拿她没办法,只能尽力在一旁指导。
程非晚把握好近距离的准头之后又一步步往后退,拉开与击打物的距离,然后重复先前的步骤。
夜幕降临时,她已经退到了索渊先前抛掷银针的位置,且一击命中。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太阳已经落山,程非晚终于收了家伙,抱着自己的红肿的爪子坐在地上吹了起来。
索渊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他一边收拾院子一边道:“任何功法都不能急功近利,你既让我做你的暗卫,我自会护你周全。”
“我与旁人不同。”程非晚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我的性命,永远都只会放在我自己手中。”
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赢不过天命,但也会做尽人事。
索渊没有与她争执,将暗器收拾好扶着她进屋,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瓶伤药,叮嘱道:“你自己清理一下伤口涂上药,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些吃食,早点休息。”
程非晚接过药膏,故作不知的询问:“你要去哪?”
索渊倒没有隐瞒:“今日是首领七旬大寿,寨中举行夜宴,我作为他名义上的的孙子,自然没有缺席的道理。”
“我跟你一起去吧。”程非晚随意寻了个借口,“白天睡得太久,眼下毫无困意,既然是夜宴,美食定不会少,倒不如让我去蹭吃蹭喝一顿。”
“也行。”
索渊没有怀疑,垂眸看了她一眼,瞥见她裙摆上的泥渍,恍然发觉她身上穿着的还是被绑来时的那身衣服。
“你先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找身换洗的衣服。”
程非晚点了点头,见他离开后,方叹了口气。
明明不想骗他,可……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对这里的人坦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