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了,没必要非得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非晚点到即止,起身下床走到他旁边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杀大当家我能理解,但为何连军师也要亲自动手?”
“你又为何这么确定此事是我所为?”索渊眯了眯眼睛,“难道没想过我这身孝服只是为军师所穿?”
“你当然是为军师所穿。”程非晚盯着他,字字犀利,“因为他从未薄待过你,你知道他的弱点是重情重义,哪怕看穿了你的计谋也一定会踏进去,所以你心中对他怀有愧疚。”
索渊袖下的拳头紧握,侧眸看她,笑的张扬:“小姐,还记得吗?永远不要对一个恶人心软。”
程非晚不避不退,直视他的眼睛,毫不犹豫的反驳:“你多虑了。”
她轻言细语,异常坚定:“他们犯了错,律法自会判决,我只是认为没必要弄脏了自己而已。”
“是吗?”索渊并不信,一双眼睛似乎将她洞穿,“可我怎么觉得小姐不是怕脏,而是不敢呢?”
程非晚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撇开眼不与他争执,转移话题谈起别的:“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相必二当家的人已经全部被你拿下吧?”
索渊深深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面上,得意的道:“有军师临危之命,还有……你,二当家一派纵使再不满又有什么办法?”
说到“你”字时,他略有停顿,暗暗打量着旁边少女的反应。
程非晚权当不知,展开信看了半天,蹙起眉头。
字很好看,笔锋凌厉,可惜她一个也不认识。
“这写的是什么?”
索渊一噎,颇为惊讶:“你不识字?”
“有什么问题吗?”程非晚理直气壮的回答,目光转回来落到他身上,眼神不善。
索渊轻咳一声,“没什么。”
他未看信,简言意骇的解释:“这是临平城县令送来的信,大意是说,若不伤人质一切皆可相谈,若人质有损,朝廷兵马一定会踏平龙吟寨。”
听见这话,程非晚轻嗤一声,随手将信丢在一边,痛骂道:“这混蛋演深情戏码还真是越来越上瘾了。”
谢无期躲在背后不出面,将明面上的事情全都交到别人手上,想来是那个案子还没查清,一时半会儿离不开临平城,那她就有机会逃跑。
三番两次接触下来,索渊对太子的印象已经改观,虽然没阻止她骂人,但也不好接这话茬。
沉默须臾,方道:“你若想回到太子殿下身边,我可以……”
程非晚纳闷的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回他身边了?”
索渊不语,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