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无事的一天。
竭尽全力读书之后却因校长一句而取消的期末测验,间接导致和西奥多的赌约不期而终。
这种虚无感就是努力过后换得一场空的后遗症。
「妳看起来很闲啊。」
「你好意思说我。」
依纱连转都没转身,只是微微撇了头,斜眼睨去。
早上十一点,她还赖在床上。
枕头旁边掉落了一本她快看完的小说,然而本人却闲到连看小说都无法专心。
魔法部可没有暑假一说,铃奈就和平时一样,一如既往每天出门上班,现在家里只剩依纱一个人。
……和一只可恨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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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回到家后的第三天,半夜。
一声极似呜咽又似呓语的声音打醒了依纱。
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她浅浅睁开尚未清醒的双眼。
两颗小小的绿色光球漂浮在空中。
直到影子凭空咧开一个笑脸,依纱才看清那是只毛皮黑得溶进了夜色的小动物。
他的耳朵微垂,发亮的眼睛多少带着一点委屈,但依纱实在醒不过来,又或是面前那只小动物的缘故,很快的,没怎么努力去撑住的眼皮,不过一会便再度阖上。
床榻轻轻陷下一个又一个脚印,库洛静静地蜷缩窝在依纱的身侧,落入梦乡。
「……这是?」
再睁开眼,眼前是皆然不同的景象。
一望无际的黑,却又不是完全看不见的颜色。
她浮在空中。
更准确地说,是一片虚无之中。
远处有一些星光,看起来很近,但即使伸手也是徒劳。
不禁让人联想到汪洋宇宙,但她很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没有感觉到零下好几百度的严寒。
明明是陌生的失重感,可依纱却对这里有莫名的熟识。
然而她的大脑没有承认,试图去摸索仍旧一片空白。
『妳只是不记得。』
一道空灵的声音泛起回音,依纱向四处望去,但她除了黑之外什么也没看见,就好像有人只手挡在了眼前。
就连自己的能力在此处也无法作用,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听出那声音的真面目。
『我的所做所为是有意义的。』
没错,她不会认错,是库洛在说话,但奇怪的是,那并不是库洛的声音。
『妳,赋予了我意义。』
什么赋予,什么意义?
依纱根本听不懂。
「喂,库洛,你在哪?」
但仿佛声音说出一半便被冻结凝固,传达不到库洛那里。
『请信任我。』
似是哀求,又似命令。
模糊的话语在空荡的漆黑中次次回响,久久消散。
手中有什么在灼烧,发出刺眼的光。
『妳必须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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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依纱被惊醒,已经将近正午,她从来没有睡到这么晚过,一点都称不上和煦的夏阳直接射入她朦胧的双眼。
她差点没把拉开窗帘的那只狐狸给打死。
那还是几个星期前的事。
那天的事情库洛好像解释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关于这场让人摸不清头绪的遭遇,依纱也不觉得有什么了解的必要。
好像它本来就该如此莫名其妙。
往后的几天,也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她和库洛和好了,虽然一开始也算不上是吵架,只是依纱单方面无法接受库洛没有告知便随意对自己的身体做些什么的行为,而库洛也只是一直躲着依纱避不见面罢了。
库洛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只回答了这是安排好的。
好像只要他这么说就能主张自己没有做什么错事。
那这又是谁安排的?
他并没有回答。
但他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定又是那个我不知道的「我」做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非常恳切地希望库洛可以停止打哑谜。
但要是能这么顺利,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我要怎么相信那个连我都不知道的「我」呢?
至少库洛道歉了。
……不过不是亲口明说。
依纱翻了身,金属光泽自床边矮柜上的乌鸦吊坠反射出来。
眼睛上镶嵌的不再是宝石,而是透明的玻璃珠子。
因为它是魔法物品的缘故,自从上次它在密室中碎裂,就几乎非常难以修复,别说它施加的魔法了,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