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依纱坐在椅子上,德拉科蹲在她的脚前,往伤口上倒白鲜液,听到依纱的抽气声,他急忙停下来。
「有那么痛吗?」
「别人用都很痛啦!你给我,我自己来。」
但德拉科并没有照做,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妳忍着点。」
透明色的液体滴在膝盖上,沿着小腿滑落,伤口一点点地愈合,但伴随而来的皮肤生长与撕扯感还是不禁让人感到刺疼。
「喂……啊、德拉科……」
「妳……闭嘴。」
唇齿间流出一声浅短的闷哼,像是在迫切地叫对方温柔一点,腿上湿凉的触感突然接触到暖空气,德拉科又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抬头,对上依纱的视线,眉头紧锁,喉结轻轻滚动,眼神不知为何带着一丝警告……不,那不是警告,是一种忍耐。
好像依纱再喊一声疼,他就会发怒,把依纱扔在原地自己看着办。 ––依纱是这么想的。
以至于接下来她都不敢吭任何一声,只是在皮肤愈合时的痛处仍不自觉地颤抖。
却没想到这种忍着疼痛的模样让德拉科更为……咕咚,近乎安静的气氛,吞咽的声音似乎被放大了。
水液的痕迹滑动,从脚踝内侧直至草地,依纱向下看只见他僵住的手,她本疑惑发生了什么,但德拉科很快地起身,连给依纱发问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他转了过去,背对着依纱说,虽然德拉科垂落的发梢比之前长了不少,但仍没有盖掉耳廓上的薄红。
「谢谢?」依纱活动了膝关节,那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伤了,不愧是白鲜,只要不是太严重的外伤,它就是万灵药。
「你是该谢我。」德拉科收起白鲜的小瓶子,耸了耸肩。「只有妳会像巨怪一样横冲直撞。」
「嘿,说好不再提『巨怪』的了!曼德拉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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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正午后,太阳依旧没有褪下它耀眼的光芒,马尔福庄园宴厅的落地窗依稀可见的金黄色光束照映在餐盘上。
「所以呃……我能问一下多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依纱目送方才为他们送餐的小精灵,不是她熟悉的背影,是他们家更为年长、沉稳的那位。
「讲到这个就来气,还用说,都怪那个臭疤头!」愤力插下一颗绿扁豆,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但因为他的用力,导致豆子从他叉子间又滚走了。
依纱有所耳闻,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被叫去校长室的那之后,虽然邓布利多让自己先离开了,但哈利还待在那里没走。
「我父亲那天回到霍格沃茨,好像是要跟校长说什么校董会的事,结果破特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一本书要给我父亲,他当然叫多比拿着,结果呢?」他又用力插起一块肉饼,这次它并没有滑下去。「里面居然夹了一只破特的袜子!」
「……啥?哈利的袜子?」
「开学后我一定要给他好看,这次妳别再阻止我了。圣人波特,私自解放别人家的小精灵,不愧是救世主,大家现在都在吹捧他有多正义多善良,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但是他的袜子怎么能解放……你们家的小精灵?」
「你不知道?主人给小精灵衣物就等于––」
「不不、我知道,只是……」依纱放下刀叉,浅尝了一口放在高脚杯中的蔓越莓果汁,组织该怎么说。「难道违背主人自身意愿的意外也能达成同等效力吗?」
「…………」
德拉科睁大眼,一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进食。
「……你怎么呆住了?」
「没什么……妳怎么突然这么想?」
「觉得有点不公平吧。」
她知道多比跟一般的小精灵不一样,他比起其他表现出了更多对自由的向往,也知道他在马尔福庄园时常有不友善的待遇,但……既然是『这个家』的一部分,却被『别人』给随意带走,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而且,如果我只是脱外套的时候把外套拿给小精灵让他们挂起来,这也算是解放的一种吗?」依纱苦笑着说。「如果我们家的小精灵因为这种模糊地带而被意外解放的话,是我也会挺生气的。」
「……是吗。」虽然德拉科只是短短回应了几个字,但依纱感觉他心情确实变得好多了。「对了,说到那本书……妳之前那本日记……后来怎么样了?」
「日记?」是说汤姆里德尔那本吗?「我最后一次见到它应该是在邓布利多那里……怎么了吗?」
听闻,德拉科松了一口气,表情变得如释重负。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父亲带回来的是那本日记,妳不知道当时我看错的时候有多震惊……伊莎?」
依纱皱起眉头,如果说……事情真的是自